——评电影《大话西游之月光宝盒》
文/张润贤
后现代主义在《大话西游》中穷形尽致、酣畅淋漓地展现在了受众面前,颠倒所谓的既成传统事实、破坏所谓的既定秩序,试图还原一种超越束缚的纯属自我的个人经验与感悟的书写与剖析。然而,当自觉不自觉的微笑、哭泣过后,空荡荡剩下的是货真价实的无奈,人生其实是一种大悲背景基础上的各色涂鸦。像一曲挽歌一样,拉开了一种观影风格的序幕,同时作为一种哲学存在,考验着思想者炽烈的灵魂与敏锐神经。
影片叙述的故事只是以《西游记》取经作为楔子和背景,一开始孙悟空便被置于与牛魔王合谋杀死唐僧的悖谬地位,尴尬而无可选择地成为观音菩萨玉净瓶的牺牲品。严重超离了《西游记》原著文本本身的叙述策略和行进方式,彻底否定了人们司空见惯的心理准备,活生生地逆袭了受众的期待视野,与其说是对原著的创新与延伸不如说是对传统根深蒂固观念与心理的瓦解、嘲讽与颠覆。耐人寻味的是唐僧以自我牺牲换回徒弟五百年后转世投胎的机会,这不得不说是对原著唐僧自我牺牲与真诚精神的认可与继承,显然,影片并不是单独为了颠覆古典而颠覆。
“你爱我,我爱他,他又有他爱的人”,成为了这部戏的经典看点之一,同样是一种哲学与挽歌的倾诉。仙、魔、鬼、怪,不但可以有爱情,而且他们的缠绵悱恻、荡气回肠、刻骨铭心与凡人无二,甚至他们的坚贞远比那些“披服儒雅行若狗彘”的人强烈很多倍。这样呈现给我们的最清晰的判断便是,影片传达的另一层旨归是尊重个体生命情爱演绎的历程,回归自我的藩篱,抵抗共名捆绑下对自我情感的伤害与褫夺。白晶晶的恨毫无疑问地因爱而生,见到至尊宝后直觉告诉她,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五百年前的猴子,五百年年前的爱恋依然能迅速让白晶晶的心灵活起来。然而当下物欲横流漩涡中的人们又有多少能将爱情进行到底,又有多少是发自内心的真的爱了而且爱了一辈子。从这个层面讲,人味儿是不是很淡,是不是已经异化成了无情无义的所谓的妖怪,顺理成章妖怪与人之间就可以互化了,没有什么不可逾越的鸿沟,只是能指与所指的符号而已。
情爱在影视中欲说还羞,虽然表面上简简单单并不激烈,却不断地以暗流汹涌的方式此起彼伏,这正契合了中国人骨子里对待情爱的虚假。在情爱的世界里尚且虚伪、造作、多疑在生活中又能几分真诚可想而知。
影片在语言艺术方面同样创造了哲学的意味,如“至尊宝:你以为我不知道!(指着旁边一人)我骂瞎子谁让你惭愧?(一转身)你还跑--!(追到一只狗面前)看看你这副德性,鬼鬼祟祟丢人现眼披头散发人模狗样,怎么跟我出来闯荡江湖,啊?”指桑骂槐又有条不紊,言简意赅又层层递进,看似至尊宝被七伤拳中伤后视力模糊,其实表达了对生活中人不如狗这一现实的挞伐与针砭。其次,很多时候很多人并不是看不透这些生活的故障,只是不愿像至尊宝这样针针见血地撕裂开来。
人生无奈,不管你怎样的态度生活,生活就这样存在着。
《大话西游》——人生无奈的哲学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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