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要推辞本来有许多感谢的话最后都说不出来，好像说了都见外。舅舅看着比友志红梅也大不到哪里，可是，红梅觉得他的话里有着长辈的威严。
吃了饭，舅舅把他们送回病房，红梅赶紧把婆婆准备的东西拿出来，舅舅说来看病带这些东西不麻烦？下次不要带了。友志爸说，都是家里鸡鸭下的蛋，也不算是什么好东西。
舅舅也就没有再推辞，拿过篮子，看看红梅说，这里病房晚上会有一个陪客的躺椅，你要是不方便，晚上去我那里睡。我把地址给你，打车去或者坐公交车都行，去之前先打个电话，我在大门口接你。
“晚上看看再说。”
“那行，要去，不能太迟。”
红梅点点头。应该去看看舅舅舅妈，应该郑重地和友志去拜访一下。
舅舅走后，就有医生来了，打开了病历夹开始问友志爸，红梅在旁边听着，问得真仔细，一家三代，吃喝拉撒都问到了。然后嘱咐明天早晨要做的检查，随时在床位等着护工送检查单过来。
等所有的检查都到了，才会决定手术方式和时间。
等，有些希望有些忐忑。心里某一处，又安定了些。
男病房，病人倒都豪爽，不像是来看病的，不一会就都熟了，似乎支起桌子就可以团团坐。友志爸的心情也开朗起来。
因为累了，病房安静下来，老头就躺下了。红梅让友志守着，自己出去了。
红梅一个人去了门诊大楼，挂号处是长龙，所有诊室外候诊区都是人，她去妇产科那里转了一下，有几个男医生，接诊的护士不停地喊号接单子，让她心里发虚。
男医生，怎么说话检查？
期期艾艾地靠近一个面善的女护士，小声问：有女医生看妇科吗？
有啊。在里边，高医生，你挂号了没有？
我现在去挂号。
高医生年轻，脸色有点疲惫。红梅把病历放过去的时候，她只匆匆扫了一眼红梅，然后低头看病历封面，打开，提笔就写了日期。
“哪里不好？”
红梅就对着她的黑发讲自己和爱人在一起一年半了没有怀孕，之前有过一次流产。
问、查，高医生建议做输卵管造影检查。红梅不知道该怎么问，只是看着她的头发，一根根的真黑真粗，头皮雪白，真是黑白分明。
高医生已经把病历合上了，推到她前面：“下次来带着这个病历先检查再决定。经后三四天比较好，记住不要在一起。”
“我为什么不怀孕了？”
“这个原因很多，先排除一下输卵管的因素，一步步看，别急。下一位。”
回到病房，公公已经醒了。红梅就没有说看医生的事情。
单独和友志在一起时，红梅说了检查的事情，也得等时间再检查。这边友志爸也等，不如自己先回去住几天，等手术时再来照顾。
晚上和舅舅说了不去，明天回去，这边友志陪着，自己过几天再来。
病房里到十一点拿了躺椅后才安静下来，其实也有空床，睡人家病床，心里有点膈应，也怕人家膈应，友志挨着父亲睡了，红梅睡在躺椅上。
一整夜，都有脚步声还有说话声，人来来去去的，门开开关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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