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老袁的爱情保卫战(八)
01
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老袁经历了三段相亲的经历，让他唏嘘不已。原生的婚姻早已谢幕，和蒋玉梅的邂逅又让他倍感憔悴。他们也是尘世中的男女，虽然不再年青，可这段起伏的恋情也如灼如火，凄婉动人。
历来对爱情和婚姻，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看法。老袁和蒋玉梅孰是孰非，不该好恶相加，更不应以人格人品的有色帽子加冕。
当你拥有一段珍贵、美好的爱情时，请一定要好好珍惜。因为它是那么的脆弱、难得，它像七彩的肥皂泡、瓷娃娃。世俗和侩利的手指轻轻一戳就会烟消云散。
也可以这样说，爱情也是丑陋的，丑陋的让人不忍直视。渡边淳一的《失乐园》里的久木和凛子因为深爱，不愿看到爱情俗世里的羁绊和暇疵，双双自杀。那种爱极端，看似自私矫情，但是清婉、洒脱，令人高瞻、惊叹。而我们大多数人平庸的生活里并不会拥有小说中的描写和桥段。
尽管老袁和蒋玉梅的"黄昏恋"，就像吃泡面一样速成。事实上那些漫长、刻骨成长起来的爱情有时也会向现实低下高昂、圣洁的头颅。爱情和婚姻是两码事，我们已懒得去开口争辩。或许已漠然、习惯了这种人生的苍凉与无奈。看惯世间百态、花开花谢了。而不应品评孰错孰对，同样这也适用于老袁和蒋玉梅。
蒋玉梅被一些说不清的力量推着前行。她觉得自己像个蹩脚的演员，唱砸了一场又一场人生的舞剧。她和老袁都是受害者，彼此抚摸着伤口，谁都不愿意去揭开它。
老袁得知官司打输了，他心里很高兴。侥幸的心理复活下，他又重新发起了对蒋玉梅的攻势。使出浑身所学，极尽奢华、浓艳的词藻和更大的真挚缅怀他们短暂而悲怆的恋情。蒋玉梅很尴尬，说不上恨，但又爱不起来。只有老袁剃头挑子一头儿热，还在虔诚地挽救他们余温未散的残局。
也有亲戚建议老袁尽快和蒋玉梅索要钱物。老袁也不是没有考虑过。撕破最后一张尊严和爱慕的脸面时，一切将荡然无存。他不忍不舍，作着最后的努力。
"你把卡号发过来吧！我给你打点儿钱过去。"
"我不打，我只要你人，我不要钱！"
在这个吝啬、节俭的老头眼里，钱一度比他的命或许重要，而如今情商爆棚的老袁却选择了蒋玉梅。他只想让她回到身边，哪怕再见一面。
蒋玉梅回不去了。或许老袁早已料到她这辈子再也不会踏进这个家门了。去蒋玉梅家里索要财物？老袁也心有余悸。这段经不起推敲的案例上不了台面儿，非要把彼此撕扒的血肉模糊、衣衫凌乱的场面，他更不忍也不敢。
老袁不想坦露心迹，亲戚们一再催促他把卡号发过去。
"万一她只给我打上三千、五千，然后说我把他给我花的钱全还上了，我该咋办？老袁预想着这段诉诸法律程序时自己的担忧，该向法官呈现的龌龊证据。
当爱褪祛后，伪善的面具下暗藏着闪光的刀锋。好苍凉的人性啊！
或许老袁也有小小的私我，怕所有的付出全都打了水漂。他想要回所有的所有，可能吗？这些又让蒋玉梅的身心作何感想？
我的尊严和爱难道一分不值吗？颜面扫地时，对方的快意和报复得到昭雪后，她恐怕连死的心都会有了吧！
【乡土】老袁的爱情保卫战(八)
02
一次次的交锋，他们之间的信任和爱意都在塌方、衰减，诋毁和猜忌甚嚣尘上，两人都疲于在微信上的联系了。
蒋玉梅在朋友的帮助下下载了K歌，以此打发无聊时光，老袁也下载了K歌。他们又在K歌平台里相遇了。他们像每一位刚刚认识的歌友一样，礼貌而得体地打着招呼，仿佛一下子重又回到了刚刚见面时的彬彬有礼。
他们互相点赞，互相送花。老袁六十多岁的人了，只唱情歌，不唱老歌、革命歌曲。爱屋及屋的表现让人惊叹。这次他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这方乐园，在K歌的私信里，他连"哦，噢，嗯"的语气词都要斟酌半天。生怕再惹恼了蒋玉梅。这样低到尘埃里的爱老袁不自觉，反倒又沉浸在每天哼哼呀呀的自嗨时光里。
爱是自私的、专属的，不容别人分享。像饿狗护着狗粮一样，两眼冒着凶光。一次，蒋玉梅和一个陌生男歌友合唱了一首歌后，老袁就犯了怀疑，他执拗、刚愎自用、气量狭小，一番质询后，又是一轮撕扯。蒋玉梅索性拉黑了老袁的微信和K歌的关注。
老袁给蒋玉梅打了几十个电话，都在通话中。他不懂她已经阻止了他的呼叫，老袁欲哭无泪。几番折腾后，他的底线和隐忍终于爆发了。
好不容易打通一次后，双方明确表态。蒋玉梅说三年内谁也不找，你爱找谁找谁，如要等我，三年后再说。也有人劝老袁放弃吧！人家给上仨瓜俩枣就忍了吧。老袁心里的苦楚和无奈无处渲泄，他一直在纠结着，幻想着……
有个人，挡住了人山人海。让你的眼里只有她，只是好久以后，你会发现她，你或许一直都爱，但是你还会爱上其他人，只是不会像爱那个人那么深而已。
有许多人劝他放弃，但他仍执著不改。老袁的爱情保卫战该何去何从，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他像是摸着石头过河的人，脚下的礁石或许锋利，或许圆滑，或许一个踉跄栽倒在漩涡里，或许脚下一路平坦，顺利地渡过了河……
没有讲得清的故事，只有老袁不死的心……
(嘻笑，大体讲完了，没有或悲或喜的结局，悬着一个未完的尾巴，或许还有续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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