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炳宣一偏头:“看来你读兵书不够认真。杀士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此攻之灾也。被杀三分之一的又不是我们,急什么?”
辛英卓看看项燕,还好,他正指挥攻城,半个字也未入耳。
“那英卓就去了。”
“等一下,”齐炳宣抬起手,顿了一下后又垂落,“小心。”
秦军的颓势已经在楚军强大的兵力优势下逐渐显现出来,金汁浇到军兵身上,对方痛苦的叫着摔下去,可还不等他落地,下面的人就补了上来。
越来越多的楚军冲上城头,摔下去的人中,秦军的比重在逐渐增大。
楼上,舒迁的眉头紧锁着,他站起身朝城楼下走去:“撤。”
涿蔚四个城门,项燕正在进攻三个。舒迁当然晓得这是古老的围三缺一战术,却还是心怀一丝希望。
围三缺一,顾名思义,包围三扇城门,留下一扇,目的便在于让城内守军抱着生的希望冲出来,再伏击,减少伤亡。自开创以来,屡试不爽。任何人都知道这是一条毒计,一条瓦解军心的毒计,拼死守城也许能活下来,可希望一旦出现,就没有人放弃在未被围的城门突围。
“大秦的勇士们,随我冲!”
“冲啊!”
当那抹枣红色刺激到舒迁的大脑时,他知道他输定了。
身穿枣红色军服、虎狼一般的士兵潮涌过来,无数根长枪直指舒迁心口。
舒迁鸭子划水般把枪一甩,不顾面前刀剑,拼命挤向外面。
“啊!”一把长枪刺穿了他的脊背,只可惜,他还没死。
“受死吧!”辛英卓握住枪尾,向上一挑,舒迁像根腊肠被挂在了上面。
她微微眯着眼睛:“说吧,你想怎么样。”
“求将军放小人一条性命,小人愿老老实实回家务农,再不过问军事。”舒迁的两腿胡乱踢蹬了两下,掂量一下自己的实力,便不敢动了,僵愣愣的缩着脖子。
“我问你想回家干什么了吗?”辛英卓眼睛陡然睁开,“我只是让你选个死法而已。”
她手腕一转,舒迁嘴里喷出一股鲜血,随后像只死羊一般,四肢绵软的垂下来。
“辛将军真是骁勇,”项燕策马缓步上前,“不知这枪是什么神兵?”
“不敢称神兵,”辛英卓甩掉舒迁的尸体,“此枪名为骤雨,与我那把狂风宝剑是一对。”
“项某也有一秘枪,想与辛将军交换,不知可否?”
“项燕,你过分了!”辛英卓虎目圆瞪,“别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我的底线!”
“哦?那辛将军的底线还真是高啊。”
辛英卓的肩膀愤怒的耸动着,她狠狠攥住拳头,指甲陷进掌心。
“怎么了?”齐炳宣突然插了过来,“怎么吵起来了?”
辛英卓一声不吭的转过马头,朝着城里去了。
“项将军,”齐炳宣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项燕,“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这事不适合现在说,”项燕也扭过头,“待我们到邯郸后再说吧。”
项燕越走越远,齐炳宣好不容易挂到嘴角的微笑消失了:
“我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但我比你更了解她。我已经替你化解了两次血光之灾,第三次,我不会再帮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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