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英卓顾不上骂她,回头看了看,只有两个把门的哨兵,但谁知道是否隔墙有耳呢?
“之前,齐王称帝,不就又取消帝号,对不对?”白洛竖起两根手指,在辛英卓面前笔画几下。
“对啊。”
“我看,秦王攻赵是假,趁机称帝才是真。自商之后,已经很久没人敢称帝了,秦兴许是受了齐的启发,也有此想。一旦邯郸被破,秦王称帝,天下诸国必人心大乱,那时再想合纵对抗秦国,就是难上加难了。齐王老谋深算不会不知此事,他是怕阳河君通秦!”
辛英卓眉毛紧紧一缩:“那怎么办?”
“既然他担心阳河君,那你就让阳河君和秦王甩开关系,”白洛凑近了些,“楚王答应了赵王的请求,项燕大军不日即到。你现在想办法找一名阳河君的亲信随军出征,要能效死命的。只要撑到楚军到来,邯郸之围不攻自解,阳河君的嫌疑也可洗脱。”
辛英卓点点头,思绪又飘回了那个中午。
【四年前】
“小卓,”案前的中年人轻轻用抚摸着书卷的边角,“今天教你的可都学会了?”
“是。”
“大善,”中年人一撩袍子站起来,“以后你要去哪?”
“英卓是齐人,自要归齐。”堂中小童一脸青涩。
“齐相钱松帆善妒,可能不会容你。”中年人伸了个懒腰,“小洛呢?”
“白洛归楚。”正在看书的另一小童突然被喊道,怔了一下。
中年人点点头:“继续读书吧。”
随后他又拍拍辛英卓的肩膀:“记住,待你功成名就之时,才可以我弟子的身份行走天下。”
小童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今时】
辛英卓犹豫再三,还是走到了阳河君府门口。
“小卓?”门里人边打哈欠边往门口走,“你怎么来了?”
他不像那个终日坐在宝座上的兄长,当真是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
“公子,”辛英卓赶忙行礼,“您且听我说。”
辛英卓讲的很快,阳河君齐炳宣眉头的“川”字越皱越深。
“为何是我的门客?”
“这样方便洗脱您的罪名,又不至于危险……”
辛英卓尚未说完,齐炳宣便手一抬打断了她。
“亲信再忠诚也终究是外人,”他走到书案前,两指轻轻捻起润好的笔,“我亲自去。”
“公子,万万不可!”辛英卓双目猛地睁大。
“你不必说了,我心意已决。”齐炳宣抬起头,微微阖目。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白洛找出一件斗篷,脸一遮,任谁都瞧不出来。周围一片荒原,静谧的诡异。
“慕伊,出来!”
不知何处窜出一柄长剑,朝着白洛的颈窝而去。她手腕一挡,反手握住剑刃,忍住疼痛,把剑狠狠按了下去。
“自己人,收手!”
“我还以为是秦军斥候,”慕伊身着一件素色棉袍,腰肢纤细不盈一握,可手中的剑暴露了她的一切。她微微一顿,收回长剑,“他们锁的太严了,我好不容易才出来。”
“赵楚两军不日即到,你们守好城,此战之后,我会力劝楚王合纵。”
“可我觉得……”慕伊深深低下了头,她嫩若水杏的两腮微微涨红。
“觉得什么?”
“我觉得大王并无合纵之意。”
“都这样了还不合纵,疯了吗?”白洛下巴一扬,“不满”两字都写在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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