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屋里只有一张字条!”,行动队员向张东方报告说。
在T省做记忆恢复治疗的那段日子里,张东方的脑海中无数次闪现了这一无比清晰的画面……
1939年,在东北一个装修风格比较原始的迎春饭馆里,只有三五个人,他们都穿着便装,只有张东方一人穿着一身军装坐在一角,面前是一碗东北打卤面,一碟盐爆花生米,还有一壶酒。
他把花生米撒在面里,吸一口面条,喝一口小酒。不时听到旁边人闲谈,自1931年日军占领东北算起已经过去八年了。现在已是冬天,人们都穿着厚厚的冬装出行。酒足饭饱后,他慢悠悠走出饭馆,来到大街上。
迎面走来了几个特殊打扮的人,每人手里都拿着家伙,有的拿刀,有的持棍。要是在平时也许是地方帮派成员,可现在这里是日占区,这样一身行头是保安队无疑了。
所谓保安队,就是投降日本人的汉奸警察队伍,协助日军对当地民众进行管理,维护当地的社会治安,必要时充当“炮灰”。
出于职业的敏感性,张东方摸了摸后腰上的两把枪,故作镇定地从他们面前走过。
“喂,你站住!和你打听一下,迎春饭馆今天来了一个神秘人物,你见过他吗?”,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队长的人物手里拿着一张画像,指给张东方看。
“哦,这个人,我属实没见过。麻烦你们再问问别人吧!”,他赫然发现来人手中所拿的画像上面画的人正是自己,他已经做好了伪装,并没让几人看出破绽,不过他注意到在队长身后站着的几个队员一直盯着他看。
他不能露出丝毫紧张的神色,和他们扯了几句就要走。这时后面站着的一个队员举起了枪,对准他,命令他道:“喂,你后腰别的什么东西?拿出来!”。
“兄弟别开枪,我这就给你!”,张东方慢慢把手伸向后腰,抽出早就准备好的两把玩具手枪,交给了他们。
他们拿过来检查了一下,确认是玩具手枪后还给了他,正要放行时其中一个队员突然说:“你等一下,把帽子摘了,让我们看看!”。
如果不是事先把枪藏在了衣服里,非得被他们搜去不可。现在又让他摘帽子,一会儿说不定还得让他干什么。躲在附近草丛观察的小冯远远看着这一切,他本想亲手毙了这几个不知深浅的小子,转念一想如果枪声惊动了宪兵队可就不好了,他捡起一块儿小石头扔过去,正好打在保安队长的裤管上。
“保护队长!”,其中一个队员十分警觉,挡在队长身前,其他几人子弹上膛,枪口对准石子飞来的方向。
“哪路朋友,出来现个身!”,队长推开挡在他身前的小子,走了出来。小冯快速移动了几步,趁着保安队搜寻自己没注意张东方的时候,拉着张东方进了附近一条暗巷。
这里是辽东地区的向阳市,这是一座历史久远的老城。清朝时称盛京,民国时期是奉系的大本营。自1931年日军占领东北全境后,原东北军军官带领所属部队离开老家,跟随张学良远赴他省。
马占山打响了东北抗日的第一枪,多年后这里的地下工作被军统向阳站全面接管。
向阳站在这里有一个十分庞大的地下工事,里面的各项生活设施和军事设施都很齐全,里面住着站长、保卫组长、机要组长和他们的老婆。里面还住着一个神秘的小女孩和三个逃难被救的妓女,剩下的有一支小型部队和一支特别行动组。
这个地下工事建了已经有一年了,据说驻守在这里的日军长官里有一位自己人,所以才没被发现。明面上张东方是受向阳站站长邀请,前来参与指挥特别小组的暗杀行动,目标是一个当地的伪军头目。
他在街上被人盘问的时候,突然出现一个人把他带入后巷,那个人就是小冯。 小冯带着他穿过好几条街,在一个路口上了一辆日军的卡车,直奔地下工事。
工事很大,两人走了好久还没到会议室,又走了一段距离才终于到达了。会议室里已经有很多人在等候了。
在这些人中,站长易刚离张东方最远,他快步走来,紧紧握住张东方的手激动地说:“处座,久违了。向阳站易刚向您报到!”。看似热情的他眼中分明没有那么欣喜,其实两人多年来并无交集,他却装出和其相知多年的样子。
他先后介绍了参会人员,机要组长王思怀、特别行动组长窦奇、保卫组长李适、锄奸团长张锐和女代表月儿。易站长简单介绍了工事的情况,和大家协商制定了近期的行动计划。会后窦组长和张团长带他进入特别作战室,易刚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根据机要室掌握的情况,向阳本地富商齐飞多次向日军提供物资并协助日军清理抵抗分子,对军统多个秘密联络点造成破坏,为锄奸工作带来许多困难。
经大家一致研究决定并报请戴老板批准,于三日后启动代号为“清尘”的针对齐飞的暗杀行动。由张东方、窦奇和张锐共同完善行动细节,张东方负责指挥当日行动,窦组长和张团长配合行动。
经三人讨论决定了具体行动人选。具体行动计划是由女代表月儿带齐飞进入预定酒店房间,由其中一名组员事先藏在衣柜中伺机而动。如果没有成功,则由另一名团员在远处狙杀,剩下的组员和团员分散各处要道,应对突发情况,机动清场。
“弟兄们,此次清除行动是老板特派处座参与的一次重要行动,大家要全力配合处座,保证他的安全。另外不能惊动日军,小心行事”,会后易刚做了总结发言。
“是,请处座放心,请站长放心,我们一定认真对待此次行动!”,参与行动的人员异口同声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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