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的天气有些反常。
外面刮着新一轮寒潮带来的风，它穿过树叶之间的缝隙摩擦出的声音与密实落下的雨很像，他每次都会错认，这次也是。
他站在半开的窗前感到一丝寒意。
楼下有盏灯亮着，下面有个水池，不算很大，养着几丛水莲，只是这个季节还未见到叶子浮出水面。只有那一盏灯，在晃动的水面出奇得像月亮。
等意识回归，他的手已经摸到兜里的烟了，出于某种说不出的焦虑。身后有人叫他，在水晶灯光下，让他快去洗手，该吃饭了。给他交代完，那人便又收回分出的心思，跟其他人认真谈论今天的一道菜，是谁谁的拿手。他离开隔绝黑暗的窗，临走前犹豫要不要把它关上，最后决定还是不动：它本来怎样就就怎样吧。
很快他又犹豫起来，有人还在厨房没出来，他要不要坐下。但这也不需要他太费神，有人直接坐了下来，奇怪的看他一眼，“愣着干嘛，快坐下。”
吃饭时，他听着其他人亲亲热热的边吃别说话，在心里默默的想，那什么的拿手菜确实好吃，可旁边的人只吃了一碗，他如果多吃了会不会不太好？
很快他的手机响了，一双双眼睛全看了过来，气氛瞬间变得安静异常。他扫了一眼，挂断，然后解释道，“推销的。”
等吃过饭，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个熟悉的陌生号码：“喂。”
“喂？我在你家楼下。你……来了？我就没上去。”
“是。你在哪儿？我这就去找你。”
“就那个水池旁边，这儿还有盏灯，一晃一晃的，影子在水里跟月亮似的，没错我在当捞月亮的猴子。”
他终于露出一个轻松的笑，“不用挂断，我这就来。”
他顿时借口有事匆匆出了门——然后不得不回来，在一众看过来的异样目光中，在鞋柜后面找出了一把伞。
“诶，没见过你这样的，一个主人混的跟个客人似的。”亮着的屏幕传出熟悉的声音，“记得带把伞，我感觉有点毛毛雨。”
“带了。”
“厚衣服呢？”
“……”糟，他瞧了一眼身上的薄衣，想着要不要再回去一趟？
“我知道了，知道了！我穿的厚，还能脱下来分给你一件。”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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