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又多一分的人生阅历，再读巴尔扎克和卡夫卡的小说，像在深海里畅游般痛快淋漓，而心情却常常沮丧到了极点。
巴尔扎克91部长篇构建的浮华世界，卡夫卡如雪般密集亮白的文字勾勒的人性潜流，都在揭开这个世界和人性的某些血淋淋的面目。
巴氏和卡氏的作品总的在说：好人总可悲的死去，坏人总可耻的享乐，绝大多数人总麻木的残喘受罪。
这就是真实的人间、人性的真实存在吗？人们常说别那么完美理想主义。显然，现实本身很不理想，真正的理想很遥远。
但除了完美的理想，还有什么样的理想有真正的价值呢？人类走向理想的道路漫长无际，现实中的人们只好用乐观主义——盲目的快乐来骗骗自己，不如此还能怎样？
肆意放纵，只会离现实更远，个人的极端快乐，不过是加速逃离现实的风光又阴暗的一条途径。
人人内心深处真实的想法，不过是返朴归真的原始生活，而人相处时的私心本性却推动世界向不计后果、破坏人性与大自然本真的畸形享乐发展。
折衷的办法——硬的靠法律、软的靠道德来维系，可这很脆弱，并且路途遥远，没有一个人能活着看到一个合理合情合德行的人的世界出现在自己眼前。
活着的人挣扎向前，前进一步后退半步或者两步，跌跌撞撞，最终累死在征途上，后人踏着厚厚的尸首，继续着同样命运的挣扎。
前方，像人们知道而永难洞悉的宇宙银河，模糊不清、似有似无，永无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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