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也只是爱过
北纬五十度的英格兰,邺先生正在参加一次关于子公司上市的集团会议。
连续高强度作业下他已有倦色,轻揉太阳穴,他对着不远处的人低声示意。
“帮我倒杯水。”
殷素早已经将开水装好放凉,她上前将水递给他。
“这里的人真奇怪,这么冷的天也喝凉水。”
在他身侧自然而然坐下,口中嘀咕着英国的风土人情。可邺华却似没有听到,只是客套地说了句谢谢。
“不必和我这么见外。”,她接过他手上的一次性纸杯,“这些小事我很热意。”
自从上次他推门而去,殷素发现,他对自己的态度明显冷淡了很多,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最是烦人。
邺华似不经意地起身,径直走向了工作台的椅子。钢笔的笔尖在文件摩擦下沙沙作响,衬的室内越发安静。
出差几天,他们就这样相处了几天。殷素不明白,若是他不想理她,又为何把她带来,可既然带她来了,为什么又故意冷落。
她,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自从莫先生的葬礼结束后,白浅原先吊着的一股子精气神就像全部被抽空。
她呆呆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不吵不闹,团子问什么她便答什么,公司的事务因为白真回来,也无需操心什么。
整个人,俨然似一具行尸走肉。
“妈咪,你怎么了?”
在吃午饭的团子看着白浅又在出神,不由得询问。
“是不是因为我不吃西蓝花,妈咪不高兴了?”
他将原来挑出去的西蓝花又加回碗里,嬉笑着将最不喜欢吃的西蓝花塞进口里,只想要他妈咪别再这么不高兴。
爸爸不在,他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自然要多担待些。
“妈咪没有不高兴,妈咪只是...只是在想事情,西蓝花不喜欢就不吃了,多吃点鱼,会变聪明喔。”
她消弭脑海里消极的想法,笑靥如花,是最温婉的母亲形象。
“来,这个鱼有刺,吃的时候小心点。”
“嗯,妈咪也吃。”
鱼腥味从鼻翼传来,孕期第六周的白浅对味觉尤为敏感,来不及告诉团子原因,她就即刻起身往卫生间跑去。
干呕不止,胃里原本就没有什么,到最后,只觉得胃里火烧火燎地疼。
团子的哭声乍然响起,他坐在白浅身边,小手有些发颤。
“妈咪,你怎么了?我们打电话给爸爸,一起去看医生好不好?”
“没事,妈咪只是吃坏东西而已。”
保姆在做完饭后就急着回去逗弄新媳妇刚生的孙子,空荡荡的别墅里,只有他们母子俩。
“这事不要和爸爸讲,知道吗?你会吓着他的。”
“嗯...”
她起身洗漱,在打理好后又如往常一样想将儿子抱起,团子却不肯依。
“我已经长大了,不能要妈咪抱。”
情绪来的突然,再开口,眼泪就已经落下。
“团子,你说妈咪是不是很没用...”
虽才四岁,却已经是个小人精。小团子愣了一秒,肉乎乎的小手就攀上了白浅的背。
“妈咪不哭,妈咪很厉害的,会给我做手工,还会做数学题,乖,不哭不哭。”
曾经的婚房成了枷锁,一家三口的照片摆在桌角。
暖色的阳光穿过落地窗折射进房内,葳蕤生光。
由此,噩梦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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