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安。你爱过阿若吗。”她像痴儿一般傻傻的询问,面容憔悴,额鬓发丝已是凌乱不堪,原本姣好的脸庞瘦了一大圈。手心紧紧握着一支玉簪花钗,一滴滴血染上那洁白的玉簪花,血一般的沉寂。双眸紧紧盯着面前的人。她不知道她这一年又三十六天是怎么渡过的。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呵呵呵。她日日夜夜等在长风殿。是啊。那人已是至高无上的王。美人。王权。皆于鼓掌。不会再是当初那腼腆送她玉簪花钗的少年郎。那时他们之间仿佛天作之合,水到渠成。摄政王之女下嫁丞相之子。
眼前的人丰神俊朗。面如美玉。见之不忘。举手投足尽是贵气。天生的王者。就是这样一个人曾握着她的手,深情款款,毅然求娶,以钗为媒。当年她也曾是自诩清高的天之骄女。虽无倾国倾城之貌,却也是那才貌双全,性本端庄的玲珑女子。可他娶她,竟是为了父亲手中的兵符。自他坐上那把龙椅,她才明白。一年零三十六天,没有来看过她一眼。
半晌。他的眉宇皱起。淡漠出声。“从未。你该知晓的。”看到她面容憔悴,却不经意泛起一丝心疼。八年夫妻。也曾琴瑟和鸣,举案齐眉。却都是伪装。他爱的是他那青梅竹马的前朝公主沈苣芜。如今的苣妃。他没有废了她的皇后之位,也算是回报她的一片痴心,善待她的家人,想来已是仁至义尽。他那样想着,仿佛便能心安理得。只是他忘了,那年玉簪花丛,他也曾那样看着那个女子,痴迷于她的洁白无瑕,天真烂漫。一切恍若隔世。
“你走吧。从今以后。再也不要来了。你我夫妻情尽”这一刻的冷静得可怕。那支玉簪花钗早已被她深深凹断,骨血交融。他终于心不忍,道“若儿,你若怨我,也别折磨自己。我会再来看你”于是落荒而逃。或许是怕自己再也承受不住会心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沈若顷刻瘫倒在地,望向镜中,女为悦己者容,如今的她早已形如枯槁,哪里还有当日的丰盈美貌,但是比起那倾国倾城的苣表姐,自己在他眼里又算什么呢。这样的她更不堪入目,他的后宫怕早已美女如云,何况还有那天下第一的美人儿。难怪。他怎么会爱她呢。
融安心事重重回到朝华殿时,苣妃优雅万千的卧在龙榻上,真真是个美人。见融安回来,拢了拢薄如蝉翼的紫金镶玉衣,拉起裙摆奔向年轻的帝王,巧笑倩兮道:“融哥哥,你去哪儿了,苣儿等了你好久了”。说摆,拉着他的手走向龙榻。融安尚且还沉浸在沈若那折断的玉簪花钗和那满手鲜血。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苣儿,你在这做什么?”言语不若从前的万般宠爱。苣妃握着她的手道:“融哥哥,你果然实现了当年的承诺,坐拥江山,我不要皇后之位,我知道你今日的一切离不开沈若,今夜就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说可好”?她深情款款我见犹怜。想来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抗拒八。融安回握语气深沉,“苣儿,这一切的确离不开若儿,我委实对不起他。八载夫妻,诚然一场骗局。”他心想,若儿,我该拿你如何是好。一边是青梅竹马的昔日恋人,一边是相互扶持的八载夫妻。明明曾爱的是苣芜,却为何如今面对她没有昔日那份情怀。只见苣儿泪眼朦胧,“融哥哥,我不怪你,我知道你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只要你心中爱着苣儿就好。我已不再是那万千宠爱的光华公主,八年了,你替我报了仇,你我又在一起就好。”她等了我八年,我为她步步为营,如今团聚,为何我一点也快乐不起来。融安此时心乱如麻,面对这般美人却全无心思“今日你且回去,来日方长。”苣儿见融安似很疲惫,便也心下作罢,反正融哥哥是她一个人的。他为了她都坐拥了帝王之位,他原是那么闲云野鹤的人。接着做一礼,俨然堂堂一国公主,“苣儿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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