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渝凝练天针成功,心下欢喜。他惊讶的发现天针在经脉中运转如若真气并无庚金之气的锋锐,对经脉自然无损。相反,天针运转时还有点点木灵之气滋润经脉,原先身上所中的牵机毒也被木灵之气消减了一些。长期运功下去,不借助药物,终有一天毒素也会化尽。
天针凝成后,还有一个好处:周子渝可以调动运转一部分幻空真气了。周子渝心情激荡之下,不由放声长啸。云步清双手拢在身后含笑看向周子渝。周子渝不禁脸面发烫,赶忙施礼致谢。
云步清笑道,“你且试试天针如何?”
周子渝运转法诀,天针应诀而动飞出体外。阳光下悬停周子渝身前的天针踪影俱无,若不是冥冥中与自己血肉相连的感应还在,周子渝都要怀疑天针是否存在了。
云步清见状又是一笑,初凝天针的人几乎都是这种不可置信的表情。天针本就属气,置之空中犹如滴水归海,纵使海中最强大的鱼类也无法分辨出每一滴海水。
天纳术让人忌惮,甚至连“正义担天下”的天绝门乔大正之流也处心积虑要得到此术,与天针这种无法探察无从捉摸的特性有着莫大关系。试着想一下,让人与一个无法看见的对手死战,而且对方还无法抵御,那该多么可怕。
只见牵机树巅之上,碧绿透亮的树叶上突兀的出现密密麻麻的小孔洞。周子渝前后左右,灵觉所到之处天针随心而动,不论前方是何物均穿透而过毫无迟滞。
更可喜的是,周子渝法诀变幻,天针周边慢慢聚起一点点庚金之气,目光所及,对面牵机树上突然跳起一只牵机鸟来。那鸟儿毛羽凌乱,鲜血淋漓,正在牵机树巅上跳着脚大叫,“那位前辈啊?我就一只傻鸟啊!我的漂亮羽毛啊!呜,呜,呜,我还指望靠它脱单啊!呜,呜,呜……”
周子渝也没想到有只牵机鸟藏在对面牵机树顶之中,心下一慌,天针带着一大团庚金之气从那鸟儿腹下穿过。那牵机鸟儿只觉得腹下一凉,一大片毛羽离体而去,露出一大片光洁溜溜的肉来。鸟儿脑袋一转双眼发呆直楞楞的从树巅一头栽下来。过了好一会,嘭的一声,那鸟摔醒了,只听得一声怪叫,“还好!还好!祖传的家伙还在……”
周子渝带着点羞郝收回了天针。云步清哈哈大笑道,“无妨无妨,多练练就好了。”
云步清道,“你暂且熟悉一下天针。在这个过程中你要尝试多存一些木灵之气在灵台紫府。三天之后,我会让你与天金所化的经脉尝试练化,待到许神医前来,再走下一步。”说罢,云步清身影渐渐虚化消失。
这时,红嘴老头从树下钻了出来,对周子渝媚笑行礼道,“那个,那个周师兄,您传给小老儿的烧烤法子太复杂了,能否那个,亲自指点指点。”
周子渝刚刚凝成天针就把对面牵机鸟的毛羽削去了一大半,更可怕的是连子孙根都差点削没了。这红嘴老头也是极为贪嘴的鸟,否则哪敢凑上前来多话。
周子渝见这老头一张鸟头上露出讨好的神情,那样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不禁一乐,刚好天针之利害出乎意料,心情正好,就点了点头,答应了。
红嘴老头大喜过望,赶紧牵引周子渝飞到树下来。
树下生了一堆大火,一片大石架在火上烤得通红,大石上一条大蛇被烤得皮开肉绽,有些地方烤得一片焦黑,有些地方还原样未动。大蛇耷拉着脑袋,蛇信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吐着。一大堆各色鲜花作为调料摆在另一边。
周子渝见状摇了摇头道,“火烧得挺旺的。”他看了看那条蛇,又从鲜花中挑拣了五六种道,“你去多采些这样的花来捣碎成汁泥,蛇呢,要先杀。去头去皮,用耐火的枝条穿过,先用花泥抹均还要抹上细盐晶,腌上三个时辰,直接架在火上烤。烤时要勤翻动,不要烤糊了。待烤得外表金黄酥脆就可以了。”
红嘴老头听得入神,连连点头。
这时大石上烤着的那条蛇一翻身滚下地来,口中咝咝出声,尾巴在地下拔弄出一堆圆滚滚的虫子和长条状的果子来。大蛇把东西往周子渝身前一推,连连磕头。
周子渝一看明白了,这蛇想要用这堆东西求饶。
红嘴老头怒目圆睁,他跳着脚骂道,“你拿一堆有毒的东西想要干什么?!造反吗?”红嘴老头长嘴一啄已把那蛇吸溜到肚子里去了。
盘在树上一直偷偷摸摸窥视的蛇王从树上溜下来化作一个中年艳妇,她走上前来对二人行礼道,“周前辈,红兄。小人这些子孙不听话惹恼了二位大人,在下陪个不是。只是主人约定红兄及夫人每日不得取我子孙后辈超过三个。要是周前辈授得许多做法,小人这一族就得亡种灭族了。”
停了一下,她又说道,“小的祖上传下来一颗珠子可助人修行,愿献给周前辈。还望两位大人放过小人族群。”说罢从口中吐出一颗黑幽幽的珠子来,双手送到周子渝身前。周子渝接过珠子细细一感应,却没发现异样。只是珠子散发出一股安宁祥和的气息让人格外清爽。想必蛇女所言能助人修行指的就是这个。
周子渝收了珠子对红嘴老头说,“烹饪是门大学问,讲究天资。我已对说过三次烤制秘法,你都无法学会,想必是先天所限。”
红嘴老头黑沉着一张脸默不作声。周子渝接着说道,“烹饪术的最高境界唤作天厨。讲究技艺由天而授,天然无为而无所不为。”
红嘴老头歪着脑袋看着周子渝道,“天厨是什么?”
周子渝向红嘴老头施了一礼道,“天厨就是你这样的烹饪高手啊。”
红嘴老头大吃一惊,用手指着自己道,“我?!”
周子渝十分肯定的点点头,“对,就是你!你刚刚吃的时候是否想过要去头去皮?是否想过煎炸烧烤?是否想过加盐晶花泥?”
周子渝问一句,红嘴老头儿摇一次头。
周子渝双手一拍,“这就是天厨啊!无思无想全须全尾点滴不弃,张口就完成了一个低等厨师的复杂工作,这就是天厨啊!原先我来曾想到这一点,还以为红兄资质低下,万万没想到你根本就不用去学这些低等的厨艺。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
红嘴老头儿嘴角翘起,开心得不得了。他何曾想到过自己随口一吃还有这么高深的含义。他心中对自己说,“耶!我是天厨也!”他一把扫灭火堆,笑眯眯地对蛇女说,“好啦。就按主人定下的规矩办。”
蛇女又对二人施了一礼,依旧化作巨蛇游到树上去了。
红嘴老头依然携了周子渝飞到树巅练功处,之后红嘴老头兴冲冲地飞入枝叶中去了。
过了一会,红嘴老头的声音传来:“我是天厨!”另一个声音怪叫道,“天厨?!我看是天残吧!给老娘滚!”嘭的一声,红嘴老头儿被老伴一脚踹到了树下。
红嘴老头儿在树下叉着手对着树上吼道,“嫉妒!你这是嫉妒!赤裸裸的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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