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镜子,我也知道我的脸上一定没有一点血色。
趁他还没醒,我快速收拾了一点简单的衣物,抱着女儿连夜逃离了这个家。
除了爸妈家我无处可去,但我也不敢什么都告诉他们,只说他又打我了,女儿这么小,他也打。这次我一定要跟他离婚。
“这么多年没工作了,离了婚你和瑶瑶怎么办?”我妈摸着我脸上的伤又心疼又无奈。
“早说跟你说那小子靠不住,你就是不听!”我爸气得把水杯“啪”地墩在桌上。
我搂紧女儿没吭声,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我只能强作镇定。
我后悔竟因为一些不关紧要的温柔小技跌进这万劫不复的境地,我很害怕,对未来的每一天都怀着深深的恐惧。
如今我就是被他圈在鱼缸里的金鱼,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跳出这透明的牢狱?
第二天他没找来,这给了我一点喘息的时间。
我让爸妈把女儿带出去和小区的小朋友一起玩玩,自己在家里翻箱倒柜。我记得我有一个高中同学大学读的是法律,我需要咨询他一些问题。
存在手机里的通讯录早就没有了,我翻出高中毕业纪念册,一个一个电话打过去问,皇天不负,竟真的有同学没有换号码。辗转了五六个同学,我终于联系到了毕业后并没有做律师的孔竹。
我问他六年前被判定意外的案子还有没有可能推翻。他说还没有过追述期,只要有有力的证据,再托一托熟人,是有可能重启的。
可我哪来的证据?受害人已经火化入土六年,即便他当时不小心留下过什么痕迹,毕竟六年多过去了,哪还能找到半点影子。
如果重启当年案子的可能不大,他又坚持不离婚的话,我该怎么办?
还没有半点头绪,第三天一早他就找来了,瑶瑶跟爸妈去买菜了,我一个人在家。
我极力控制着颤抖的喉头,“我们离婚吧。我只要瑶瑶,房子、车子……所有都给你。”
“一点小事,离什么婚?我喝多了,不是故意的。好了,不要闹了,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我摔开他拉我的手,“以后我就住在爸妈家了,等哪天你想清楚了,我们就去办手续。”
“好啦,别闹了,回去。”他说着又来拽我。我使劲挥动双手拍开他,拼命往后躲。
“我说够啦!”他高高扬起手掌。大门响了,他以极快的速度抓住我的手臂拉我靠近他,在我耳边说了句,“你爸妈年纪也大了,瑶瑶还小……”“离婚?你别想!瑶瑶你也别想,其它的也不要想。嫁给我,生就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
脑子里“轰”的一声,我惊恐地看向他,他残忍地笑了笑,使劲捏了一下我的手臂,很随意地放开,轻松转过身去:“爸、妈,你们回来了!瑶瑶啊,爸爸来接你和妈妈回家啰。”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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