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久了一个地方,当地的风土人情渐渐浸淫着五官,寥寥的孤树、虚渺的长空、行走的人群、奔走的车辆,习惯这一切,于是变得麻木不仁。走出偌大的建筑,灯火惨然,偶然一瞥天边云彩霞光,惊艳万分,原来美来得这么突然。
住久了一个地方,陌生变得熟悉,熟悉成习惯,习惯成茫然,知觉尽失。心亦开始变得躁动不安,抚心自问,是否依然保持初心,一股不安的情绪油然而生,想一番华然泪下,却强忍着。有人呆久了一个地方,她(他)会选择一场肆意的旅行,去一座无人知晓的城市,观当地风情,吃当地小吃,赏当地景观,于是,有些城因为大众的出走、融入热闹起来,城里的故事也变得丰富,久藏心中的繁琐亦得以释放,只是对我来说,那是一份遥无可及的梦,无限想念、向往。只是,必然,偶然,不期而至,被动选择,一场旅程,匆匆走上,茫茫归来,当地景观,瞬时一瞥,却了然胸中千年。
峰峦建筑,高耸入云、错落有致、灵动生巧,美的惊现,刺激视觉,长期处于环境的封闭对突然出现的灵光乍现贪婪无穷,渐行的路程,阻隔了彼此,眼前的一切变得幽眇飘远,若隐若现,迹可寻,不可寻!
行走,东朝西看,于片刻摄取其中的精魂。行走,一层接着一层,一台阶接着一台阶,城市的节奏感、律动感剧烈撞击着身体,融入、抽离,抽离、融入,茫然失魂。曾在远处的列车上看它,它全貌赫然而上,于云雾缭绕处,于流动江水旁。擎天建筑,飞动之美,本造型设计已融入古人精髓,临江而建,更加凸显了其中对“水”的利用,流动的江水、飞动的建筑,因为彼此的相通,焕醒了沉睡的城市。那一刻,彻底被征服,感叹人类的鬼斧神工。
夜色朦胧,踏上归程,远处数盏孤灯,隐隐约约,一份希冀。
落荒虚无的心境因瞬时环境的改变变得繁杂,匆匆逝去的美景在脑海挥之不去,想念、回忆、向往,挣不脱的字眼,“距离”、“不可得”,饱受感性的煎熬,却也理性得云淡风轻。
如此这般,愁肠百结,郁郁胸中万般不解!只是,那一座城,那一座建筑已定格心中,雕刻般印在脑海,懵然不知自身是不懂凡尘世俗还是过于深陷万丈低谷还是突然的惊遇便是唯一。
舒婷的“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世间万物,一旦高姿态便曲高和寡,痛苦万分;放低姿态,拥抱现实,则万般痛楚,散见诸地,快乐顿现。
选择的痛苦,“尤物”的引诱,徘徊、缱绻、迂回、郁结,痛彻肺腑般的乐曲激荡着。
低低,听听自己的声音,原来不是拒绝,不是茫然,更不是郁结,而是接受,接受这世间的美,这造物主的额外赠与。
——记于70届药交会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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