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叙斋
文/苏卿扬
3.
阿远家中，母亲翠芝正坐在床沿上修补着衣物，见阿远回来了，忙放下手中的活，起身拿过墙上的掸子走到阿远跟前，边帮他拭去身上的雪花，边担心道：“外头下这么大的雪，怎么也不知道打个伞？”
翠芝说着，随即手上的动作也停止了下来，她瞅着阿远，奇怪道：“外面儿雪停了吗？你身上怎么连个雪片子都没有？”
阿远听着看向自己的肩头，也感到很奇怪，“是啊，我身上怎么没雪花呢？”阿远转念一想，又道：“可能都化了吧？”
翠芝也没放在心上，将掸子放回墙上，坐回到床沿继续缝补着衣服，“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哦，顾老板说今天可能会有暴雪，让我早点回来。”阿远说着，将打包好的饭菜和点心从怀里拿出了出来，高兴道：“娘，您看，顾老板给的！”
翠芝抬头看向桌上的饭菜和点心，惊讶：“顾老板给的？”
阿远高兴地重重点着头，“是啊，顾老板人可好了。”
翠芝心里虽然感激，但还是对阿远教育道：“顾老板人再好，咱也不能常拿别人的东西，知道吗？”
阿远懂事的点点头，“知道了娘！”
阿远边应着边将饭菜和点心放进橱柜里，他全然不知桥娘正站在身旁，打量着自己。
“周清？是你吗？”桥娘疑惑地问道，随即又摇摇头，自语道：“不！不是周清，周清应该没有这么年轻……”
就在这时，阿远的父亲周铭一身寒气地走进屋子，手上拎着一条大鱼，高兴道：“孩子他娘！你看这鱼……”
“爹，你回来了！”阿远见父亲回来了，懂事地赶紧迎上前，接过大鱼。
周铭笑：“阿远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顾老板说今天有暴雪，怕我回不来，所以提早让我回家了。”阿远说着，找了个木盆将鱼放好。
周铭“哦”了一声，站在门口将飘堆在自己肩头的雪花用手抖去。
桥娘望着门口的周铭，欣喜若狂地飞身过去，在他耳边轻声的喊着：“周清……周清……你终于回来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就在周铭准备去处理那条鱼的时候，耳朵里隐约传来女人微弱的声音，他一怔，朝自己身边望去，却空无一人，他朝翠芝和阿远问道：“你们听见了吗？”
阿远和翠芝奇怪地互相看了一眼，“听见什么？”
“周清……周清……”桥娘喜极而泣。
周清侧耳仔细地听着：“好像是一个女人在说话，又好像在哭……”
翠芝一愣，随即“噗嗤”一笑，“你是不是在外头把耳朵冻坏了？”
阿远也随即笑了起来，“爹，您在娘面前居然还敢提女人，您就不怕娘打你啊……”
周清哈哈大笑，“你小子！你娘才不是那种女人，你娘是这世上最温柔的……他舍不得打我！”
翠芝一听，脸瞬间红了起来，“说啥呢，在孩子面前……”
然而就在一家人说笑，其乐融融的时候，一直在屋内的桥娘突然暴怒，她不敢置信地望着周铭，大声质问道：“她是谁！是谁……我等了你一年又一年，你居然在外面另有了家室！周清！你可对的起我……啊……”
伴随着桥娘一声刺耳的尖叫，周铭突然感到耳朵一阵刺痛，随即鲜血从耳洞内缓缓流出。
阿远大惊，“爹！你怎么了，你耳朵怎么流血了？”
翠芝闻声望去，只见周铭脸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右边的耳朵不断有鲜血涌出，她忙放下手中的活，快步跑到他跟前，焦急地担心道：“孩子他爹，你怎么了？”
周铭顿时感觉眼花缭乱，他神情有些呆滞地看向翠芝和阿远，“我……我……”然而他话还未说完，整个人便重重的倒下。
阿远和翠芝大惊失色。
“爹……”
“孩子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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