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中记得的第一件事

作者: 冬星抱寒 | 来源:发表于2018-10-31 07:26 被阅读31次

“我听见了你的声音，在最北的山顶。”

两周岁，黑龙江省伊春市。

离哈尔滨很远吧算是，至少对于两周岁的我来说。和爷爷一起乘火车来到这个当时看上去还很破旧的城市，工地上堆着废弃的钢材和破轮胎，人一走过就尘土飞杨。我趴在爷爷的背上咬着手指哭，爷爷的工友们都纷纷凑过来逗我，说这个小姑娘怎么这么爱哭啊，娇气包真好看之类的。

虽然长大后明白他们对我是没有恶意的，我也从小就是个大方的姑娘。不过对于那时紧张不安的幼小孩童来说，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与外人接触。他们在年幼无知的我眼里大抵都是面目可憎的。

只有一个人，那是一个把烟卷夹在耳朵后、脸色黝黑的独臂人，瞎了一只眼睛。他一笑就露出一口大黄牙来，最后用仅剩的那只手在破旧的衣兜里掏了掏，摸出两块包装好看的俄罗斯巧克力来。他把巧克力塞进我手里，大剌剌地用他那大嗓门吼道: "小丫头哭啥?来来来这个给你!”

只有那一一个人，让我初次感受到了来自陌生人的善意。大抵这位工友如今不知是生是死，但他却是我确确实实、在生命的初始就很感激的人。

写下这些的时候，我单曲循环的歌是谢知非的《荒岛》。口琴声悠扬，这一曲安静得很适合人回想。

那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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