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发现小区门口有一位中年男子在卖豆腐,走上前,看他电动车的后座上置了一个篮子,篮子里方方正正的盛放着刚出锅不久的豆腐,用一层纱布遮盖着,篮子上支起一个纸牌,上面用黑色大头笔工整的写着“祖传酸江豆腐”,对于这个招牌我倒不热衷,吸引我的是这些豆腐,散发着香醇的豆腐味,一闻便知这是真正的好豆腐!于是,我毫不犹豫的叫老板给我切十块钱的,至于多少钱一斤也忘记问了!豆腐可以烹饪出很多佳肴,肉沫豆腐、熊掌豆腐、蘸水豆腐、麻婆豆腐……
我最喜欢做的是肉沫豆腐和麻婆豆腐,在南方生活太久,因为气候的原因,很多川菜已被我改变了些许模样。麻婆豆腐是川菜里一道知名的菜肴,在成都青羊宫附近有一家陈麻婆豆腐饭店,主打菜就是豆腐,曾经常常光临那家店,只是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好豆腐一闻味便知,好的豆腐怎样做都是好吃的。小时候,做豆花和豆腐堪比过节一样隆重。
秋天,是吃豆花和豆腐的季节。黄豆在这个季节被割下,豆角被太阳晒干再打出来,然后再晒上几天,等黄豆颗粒归仓时也是做豆腐的时候。那时做豆腐还得用石磨,特别费时间和精力,所以每一次吃豆花、豆腐就如过年一般开心和有仪式感。
母亲会一颗一颗的挑选出上好的黄豆,放在盆里,用清水漫过浸泡一晚。第二天,将水沥干,再冲洗几次后拿到邻居家借用她们的石磨,将黄豆磨碎。整个过程还得需要两个人配合才能完成,一人推磨,一人将黄豆和水一勺一勺的放进石磨上的入口里,在石磨的转动下一会儿功夫黄豆就变成乳白色的豆浆汁,从石磨周围连绵不断的涌出来汇入石磨槽里,再顺着石磨槽缓缓流进准备好的桶里。
石磨在祖辈们的生活里起到了功不可没的作用。除了黄豆还有玉米和糯米也是石磨的座上客。待所有的黄豆碾磨成浆后装入桶里挑回家,倒进烧得旺旺的柴火锅里,至到烧开过滤掉豆渣后,母亲会用一个大碗先盛出豆浆,加上白糖待凉后给我和弟弟喝,然后再按照她的经验来点豆花,那时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一锅豆浆汁怎么就被母亲变成有形有样的豆花了?
豆花出锅后,父亲将他调制好的蘸水,分到小碟里,我和弟弟开心的到邻居家奔走相告邀请她们来家里吃今年黄豆秋收后的第一次豆花。阿姨、婶婶们有空的都来家里吃。没来的,妈妈也会给她们捎上一碗送到家里。若是剩下的,母亲会将水沥干后下次做麻婆豆腐用。
后来,二姑家有了磨豆子的机器,她们开始经营豆腐生意,吃豆花和豆腐也就变得习以为常,就不再象以前那样小心翼翼的去做准备。二姑、和二姑父原本就是勤劳的人,他们一直兢兢业业的劳作着,为了供养两个表哥和表姐读更多的书,他们通过经营豆腐生意来增加一些收入。听二姑说,每到赶集的时候就会比较忙,为了做出品质上乘的豆腐,要提前选好黄豆,泡发好后第二天还得早早的起床磨豆子,虽然是用机器,但制作豆腐的程序丝毫不能马虎。
二姑和二姑父是宁愿自己吃亏也会让别人好的人,所以他家的豆腐重质重量,一直被街坊邻居称赞,更有甚者在我二姑父的姓氏后直接加上豆腐来称谓。当大表哥大学毕业、表姐也工作后,二姑和二姑父才没再经营豆腐了。现在,只要看到卖豆腐的我总会情不自禁的想起二姑和二姑父那些年经营豆腐时忙碌的身影!
每次赶着点就能在小区门口买到这家好吃的豆腐,但有时赶上点恰巧又卖光了,如果想吃了还得早点去等着。熊掌豆腐虽好吃,工序却繁琐些,只是偶尔做下换个花样调节味蕾。豆腐从下到大都是我喜欢的菜肴,有时喜欢一样东西,除了喜欢它本身外,还有就是这份深藏于心的情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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