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外婆
外婆大约是在2016年的清明节去世的,那时我和妈妈早已知道外婆卧病在床多日,身体每况愈下,怕是过不了年了,但仍没有料到,那日竟成了奔丧。
我清楚的记得,那个清明节,高速路上拥堵的车流排成长龙,烦躁,难捱,当我们终于回到了阿姨家歇脚时,提早回去的父亲却告诉我们:“外婆走了”。
当时母亲没有吭声,一言不发的吃起了阿姨准备的午饭,吃了两口,呜呜咽咽的哭声再也隐忍不住。
我当时其实没有多大的感触,常年在外,和外婆相处的时间很少,甚至都不曾了解过她的过去。
但当我们回到老家祠堂,看到中央那个躺在棺椁中的熟悉的面庞,我的眼睛朦胧了,直到这一刻,我才清醒的明白到,这个矮小慈祥的老人,永远不会在睁开眼睛,不会再用那带有口音的奇怪可爱的语调叫我“阿裳”了。
时至今日,我仍记得那当头棒喝般的场景,我以为我忘记了,其实仍在我心中。
听母亲说,我刚出生不久,就被寄养在外婆家,养到了四五岁,才回到父母身边。
“你小时候外婆经常背着你去地里干活”“母亲曾说。
是吗,我记不清了,唯一记得的,是在老家旧屋里,我和小伙伴们在屋门口玩,外婆在灶台边烧饭。
我是多么凉薄啊,不曾在能见面的日子里好好的和外婆说说话,也不曾去珍惜当时相处的每一刻。如今,都已抓不住了。
外婆,外婆,我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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