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原和韩老六都是头一次来到“黙斋”。待拉开一雅间门,小白先回去了,韩老六见里面坐了两人。韩老六不认识这两个人,一胖,一瘦,从穿戴上看,知是上等人,任原似认识其中一人,指着韩老六对那人说:
“蒲总,就这人,一开始说知道,后说不知道,我看就是欠揍。”
又说:‘’这几天,他天天来找刘闯。
还说:“刘闯以前不偷东西,自从接触他后,就学坏了。”
韩老六火了:“你认错人了吧?刘闯偷不偷东西,我不知道,我可从来不偷东西。”
任原也火了:“咦,你们老家人中,谁不知道你是贼,你不偷东西,咋被人打呢?”
两人戗在一起。
蒲树止住任原:“你回去吧,没你事了。”
把人带来,自己反倒出局了,任原有些尴尬。但老板发话了,他不敢不走,磨磨唧唧,出了雅间,还不死心,又扭头说:
“蒲总,那工程款.....?”
蒲树皱眉:“下周吧,准打给你。”
任原才走了。
房间里另外一人挥手招呼韩老六,让他坐到自己身边,和蔼地问:
“你和厨子是朋友?”
韩老六头一次到这个环境,手脚有些无处放。但他听出,这人也在找刘闯,心里盘算,这是第五批找刘闯的。而且眼前这人一看就是上等人,看来这事儿大了,刘闯不是大鱼,而是一条鲨鱼。事儿小韩老六不怕,事儿一大,韩老六反倒怕了,本来能找到刘闯,现在后缩了,韩老六开始装傻:
“你们别听人瞎说,我和刘闯只是老乡,他欠我钱,我这两天遇到事儿了,才来找他要账。”
那胖子笑了:“这么说不是朋友,是仇人?”
韩老六点点头。
那胖子说:“仇人好哇,找起仇人,比找朋友来劲。”
韩老六一愣,没有想到话还能这样说。但他心里明白,自己这智商,压根就不是这些人的对手。只好说:
“刘闯躲哪里,我真不知道?”
那胖子倒没有理会他,伸出两个指头,说:“找到他,把包找回来,只要包里东西齐全,给你两万元。”
两万元,又比晁天王的一万六千元还要多。但第三回有人给钱,韩老六就不敢要了。不敢要不单是怕事儿,引火烧身,而是收人钱,就要替人消灾,他担心应承下这事儿,而找不到刘闯,虽然想着刘闯会躲在哪儿,但并不敢肯定,应下不该应的话,拿了不该拿的钱,回头都要付出血的代价,就像在魏村偷了不该偷的东西一样。但比这更严重的是,寻找刘闯,一开始他只是为了晁天王,晁天王既能给他消灾,找到刘闯,还会给他消债。晁天王和他手下的人,对韩老六来说,比眼前这两人和工地上的人更不好惹,这就不是钱的事了,一女不许二家,这是江湖规矩。但话说到这儿,当着这两个衣着华丽的上等人,韩老六不敢说不找,他便想出一个退路:
“找可以找,按道上规矩,先交一万元钱。”
韩老六以为他们会拒绝,过去素不相识,今天头一回见面,担心韩老六骗他们,他们一拒绝,就给韩老六一个脱身的借口,没想到那个被称为蒲总的人,立马从手包里拿出一沓钱,扔到他面前。
“两天偷回来,除了这一万,再给你一万。”
韩老六傻了,过去傻是欠人钱,现在傻是人给钱,欠人钱让人骑虎难下,谁知人给钱也会让他骑虎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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