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野趣·回味

作者: 风静无痕 | 来源:发表于2018-12-17 13:43 被阅读888次

    昨日,将近冬至的周末,阴天灰蒙蒙,我们姐妹几人驱车出发,去乡下为奶奶爷爷扫墓。其实奶奶爷爷算算一百十岁有余,按农村的说法已经升天转世为人了。不过我们照例年年冬至前后,请他们回来吃一餐饭。

    田野上的路,留着我童年的足印。曾记得,前前后后的小山小坡,常常回荡着我们稚嫰而响亮的歌声,抑或响彻心肺的吆喝声,很多棵大树,可能还留着我们爬上滑落的痕迹,每条宽广阡陌小径,说不定还模糊着我们的镰刀印记,田野也许也没有忘记我们曾经的追逐和喜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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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曾经细致认真的修理过每条田埂小径。每天父亲把廉刀磨得锃亮,三四点放学后,我们小孩头件大事,背着一个竹篮,篮里放一把镰刀,三五成群,蹦着哼着奔向田野,一路收割野草,那时的路光溜溜,早被我们修理得只剩下石块泥巴。若能在路边发现那么大朵野草,正是天上掉馅饼,那时的童心会蹦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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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的田野,堆积着一层又一层的落叶,似乎来到人迹罕至的荒野,孩提时代不可能遇见的。记得我们小时候也要捡拾柴禾,那时有两种工具,一种五爪爬,用竹子加热弯成手一样的形状,用来爬扫大片厚积的落叶;另一种,一根削尖的木梗,捡拾一片一片的叶子,看见一片叶子,用力戳下去,然后拉上来,直至长长的一串,再放入篮子里。那时候,田地路上的一片落叶都不会放过,都会收纳在我们孩童的篮子里,然后倒入灶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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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奶奶的墓地在这座山上,对面有我们私有田地。小时候,山上除了高树和稍高的灌木丛,脚下也是泥巴,小时候割草捡柴禾,畅通无阻的。现在荆棘丛生,藤蔓倒挂漫满地,丈夫拿把锄头,边修割边开路,我们一步一息,左挪一丛棘,右避一丛荆,艰难行进。如果爷爷还在,这么好的柴禾乐开了,早收割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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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里堆积着落叶,我们为爷爷奶奶前堂,清理干净落叶,从田地移来泥土覆在顶上,说是盖层冬被,希望爷爷奶奶过个温暖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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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返回的路上,依然是落叶如冬被,深一脚浅一脚,吱吱作响。如今无论城市还是农村,一律天然气做饭,不许爆烧柴火了。仅仅几十年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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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是田埂,野草丛生,甚至很多良田也是荒芜着无人耕种。小时候,田野上,田是田,地是地,埂是埂,路是路,非常整洁分明,还有弯来绕去的小溪,叮叮咚咚,终年终日漫山遍野,流着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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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今,每家每户一二个孩子,读书为上,没有孩子再来修割这些野草。农村也不许私自蓄养土猪,草也无用武之地了。哎。这杂草就这样野蛮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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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是田,哪是田埂?似乎有点分不清。偌大的田野,看不到一个农民,稀疏的几棱小菜,几田油菜,几田草仔,看不明白明显的是什么作物。如今的孩子都跑去大城市了,留下的都是六十以上的老农民,不知道再以后,还有没有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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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家的私有地。不知是谁种的菜,这些果树是爸栽的,爸妈二十年前已跟随我们走出乡村,来到县城,再跟随到省城。原先这块土地还有些田,交由一位叫清茂的老农民管理的,每年还会特意,肩头扛一担土特产,送到县城的家,给我们尝尝。后来老了做不动了,前些年他也告别了这个酸甜苦辣的世界。之后田地就不知道落在谁手里了。花名册里应该是我爸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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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条水泥路,以前是泥土路,温家宝总理时硬化了。但是奇怪,以前丈把宽的小溪,为什么不保留下来?在我们儿童的记忆里,宛如村里的一条长江啊!承载着我们儿时的多少欢乐。每天一定会报到,或沿着它奔赴田野,我们歌唱,我们呐喊,它伴奏,咕咕咚,哗啦啦,它似乎是伴随我们的几把二胡,几支口笛。或筑个临时小垻,摸摸黄鲜,抓抓小鱼或泥秋黄鳝蟹之类的,晚饭菜见晖了,爸妈夸一番,别提多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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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小时候的农村,走到哪里,哪里都有叮咚咚的小溪伴随。大片的缓坡梯田,或绿油油,或水汪汪,或黄灿灿。但无论何时,田埂地头,蜿蜒的小溪总是汩汩流淌着。尤其夏季水稻播种时节,一块块镶嵌在碧翠里镜样的水田,毎田一个缺口,一田流过一田,宛如小瀑布群,又似琵琶琴集体演奏,甚是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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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的小溪,主渠道连着山顶上的大水库,主渠道开囗了大大小小的支流,支流弯绕着山麓林间,一路欢奔,来到我们的田园,滋润我们的水稻麦苗;来到池塘和沟里,蓄水待灌,给鱼以生命;流过农舍,农民洗澡洗衣洗菜,给小孩以戏水。再从上村流到下村,最后流到下村山脚的大溪,然后流出村口,再然后,大概翻水越岭回去大海了吧。一直忘不了的孩提戏水乐,叮叮咚咚的小溪常入梦里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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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分想念儿时的小溪。时今十有八九干固,杂草丛生,甚至填埋了水渠水塘,难道时今的作物已不需要水的滋润?感觉曾经毛泽东批示,农业命脉的水利灌溉系统已荒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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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邻居家,屋舍旁,曾经最好的良田,最平整的大块良田,现在是个林子。林子里有二十来只雄鸡,咕咕咕不停,时不时“哦哦哦”高声啼几下。雄鸡尾毛很漂亮,想起小时候,喜欢踢键子,常常抓住雄鸡活活拔下几根鸡毛做键子的。现在想来有点对不住那几只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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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便买了一只土鸡回来,一问,每斤50元,有点小贵,不好意思还价,230元一只。邻居阿嫂听见要买鸡,来劲了,拉高嗓门大呼大叫,唤老公下来捉鸡,那些鸡预感不妙,飞来飞去不肯就范,抓了十多分钟没抓到。邻居阿嫂站在外面,陪着我们不停的女儿好,肚里剖出的儿子有出息,曾经床和家具被计生办人员抬走然后罚款,苦啊!现在儿有出息,她拍拍胸口,心平了,满意了,然后又是孙女孙子,满满的幸福荡漾在满脸深深的绉纹里……她老公在林子里叫:“兰珍,拿玉米来喂食。”一盆玉米下去,鸡吃完还是没抓住,后来两夫妻一起围捕,足足化了半个时辰,才抓起一只。可怜的鸡,还是不够机灵,哎,鸡的命,晚上就成了我爸的刀下鬼,祖宗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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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几岁走出小乡村,读好高中高校,回到县城安家立业。如今从小县城迁入省城,县城又成了我的老家。这棵老柚树,兀自立在我老家的屋顶花园上,每年上百的果子,伴着两只猫,还有天上随时到访的飞鸟,共同守卫着我们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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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剩下两个大柚子。几年前一棵桔树借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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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枇杷似乎在含苞孕育中,似乎告诉我常回家看看,我很快喷苞欲放。吃枇杷时随手甩的杍发牙生成的。白皮极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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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树,旧叶似乎已落尽,几叶鲜绿欲滴,是新叶吗?我想告诉它,待你含苞待放时,一定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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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菊花,有一年屋顶举办了一届同学会,临时买回的百盆装点,后来我爸移植在土里,年年十一二月份花满园,清香扑鼻。如今它耷拉下脑袋,似乎在告诉我,你回来迟了,我明年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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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走了,小猫咪楚楚可怜的眼神,目送着,似乎在说:“常回家看看。家,我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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