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beginning of the end式的一年。2016年如果是个剧本,反转得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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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大型刻奇毕业仪式后彻底成为游民。毕业前繁琐的手续磨掉不少感伤情绪,心想从校友群退出从此路人不见,但北苑车祸事件及雷洋事件唤起的不安全感让人无法远离校友共同体的联合。社会群体的运作总比个人赋权却不被听见团结得多。大概算是第一次参与公民社会的角力,北苑事件在争取下有一定结果,共同体力量不可小视。
身为太阳宫女子职业技术学院出来的典型低层次搬砖民工,为自己感到羞耻。半年前我高度信奉职业规划和功利主义的力量,时间管理需要武装到牙齿,曾海投一堆连名字都觉拗口或边缘的金融机构。至于书?我很久没有看任何人文作品,吃老本式的叶公好龙,作品提供的名词不过是“国际儒商”的点缀。浑浑噩噩做过一些似是而非的公益,却没有身为公民的整体意识。这种混沌的上进状态洋溢着金钱荷尔蒙,缺失上层建筑的后果即哪怕存在焦虑,只是眼前就业及阶层上升的焦虑。我不甚关心政治事件,不爱看新闻,不知道存在什么框架去理解社会及自我。自我大概仅限于维持还算喜欢的事物及事业之间的张力。这很足够,焦虑也有限,不需要我嗤之以鼻的初心,是的。
下半年
怀抱功利的想法做了个跨学科选择。开化的过程持续了半年。某个午后睡醒,那种庸常但目标明确的日子顿生厌倦,犹如被遮蔽的人心突然回到腹腔。从结果来看我不过又拾掇了更多的名词、几个框架,一些谈资。俗套而可笑地,我开始听见自己的声音。
谈不上好坏,焦虑的事情增多,越来越丧,丧来自生活的困境,可能陷入犬儒、虚无、空心病的泥淖。曾天真以为日子总有建构的意义所在,加入人心这个维度后,做的事情跟上半年并无二致,反而徒增知识性的烦恼。跳出原有的话语,又重新被新的梦想话语裹挟。考量的标准说不定还以上半年目的为标准(但我达不到了)。与他人的比较无可逃避,尽力只是一种声称。
如果一开始就读文科会怎样。会不用看到数学经济学管理学,会提早一些变得丧,会更龟缩在自我催眠陶醉的世界还是愤世嫉俗争当社会中下层公民?都后毕业时代了才开始有意愿理解社会的魔幻现实及自我的狭隘,然后长吁短叹贵国呵呵。这不仅是思考范式转换的副作用,也是内心分裂的焦虑再现。唯一可庆幸只有——我起身,头也不回向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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