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记得,绿色的扁圆的药丸被你的唾液濡湿。散落在地上零零碎碎的,每一粒都像深深刺入的匕首,去拾起,在冰冷的石砖上留下了青绿的血液。
厕所的镜子特别大,被正午的烈日映照得十分明亮。而你和我,像是一道显眼的瑕疵。我正掐着你的两腮,药丸亦沾染着唾液,像一条翡翠制的项链散落在洗手池,里面的污渍星点也不再那么夺目,显得突兀,也显得凄凄。此刻却又好像在朝我咧嘴笑,讽刺。流着绿色的犀利,惊悚。
我慌忙看向你。彼时已没有心思去关注那凶狠的微笑,只想把那绿色的憎恶的东西从你口中扒出。你皱眉。皱眉。情绪涌入心头,从喉中迸发,无法抑制。我显得很无理,你显得很委屈,甚至含着一丝可怜。
一丝可怜。揪着我。刺着我。杀着我。
我强忍,却又无法抑住。我难受,却又明确你比我难受千倍,万倍。
我不知如何面对你。
在此之前只能假装从没发生过如斯的事。
可它像恶魔般,罪恶,恐惧,整日整夜缠绕着我,撕扯着我,甚至压榨着我。
我的思绪,我的大脑。被充斥着,被堵塞着。
你又是怎样度过之后的每一天的,又是怎样度过每一小时的,又是如何度过每一分一秒的。
至今我都不知道。
也,再也不需要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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