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主要出场人物简介】
火瞳:一只特立独行的流浪猫。因老鼠绝迹,猫族终日碌碌无为,于是他怀揣着捉鼠梦想离开族群,踏着父亲的遗志去寻找老鼠的踪迹。
黑尾: 一只原本生活在人类家中的混血宠物。随着年龄的增长,在兄弟姐妹中黑尾却越长越像丑陋的老鼠,为了活命,他不得不离开家人…
翠羽:一只因偷猎者袭击和家人失散的野鸭,被农夫捡到后,开始了与鸡群的生活。但狭隘的鸡群不断排挤、压榨翠羽,让她萌生离开鸡群寻找家人的想法…
太阳,如同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炉,不断向地面喷射着火舌,仿佛能把石头烤熟。
模模糊糊中,火瞳眼前呈现出一幅优美的画卷,那是在故乡的时光:夏天,他顶着烈日,独自去猫港郊区的浅溪里捕鱼,翠绿的树荫下,小溪映着斑驳的光影汩汩流淌,踩上去凉凉的,喝到嘴里甜甜的。啊呀!多么美好的时光,多么幸福的时光呀!故乡,我最亲爱的故乡呀,为什么只有离开你之后,才能感受到你那无尽的温暖与快乐。现在,我回来了!让我尽情地拥抱你吧,让我把无尽的乡愁都融化在我的胸膛里吧!
“火瞳!翠羽!不要睡!快醒醒!”
一阵急促的喊声惊醒了火瞳和翠羽,他们揉了揉干涩的眼皮,看到眼前出现了一片团枯草。放眼望去,火辣辣的太阳竟然不见了,天好像是被装进了红色的墨水瓶,灰蒙蒙的大地笼上了一层阴沉沉的红色,到处都充满了诡异的景象。
“想必咱们这是已经死了。”翠羽和火瞳对视了一下,说道,“唉,不知这里是天堂还是地狱?”
“管他是啥,要是能回到我的家乡看上一眼,我就心满意足了。”火瞳说,“哎,我说,咱们死了是不是就可直接飞了,想去哪儿就飞到哪儿,我看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
“飞?真的吗?我活着的时候不会飞,难道死了就会飞了?”翠羽问。
“两码事儿的,咱们死了就变成幽灵了,幽灵哪有走的,都是飞。”
就在这时,一个团枯草滚到火瞳和翠羽面前,一个声音打断了俩人的谈话:“你们净胡说些什么呀!”
火瞳眯起眼睛顺着声音的方向找去,这发现枯草团中有一个小黑影。
“黑尾?是你吗?”
“你怎么来这儿了?难不成你也死了?”翠羽追问道。
“呸呸呸!你们睡昏头啦,咱们还在戈壁滩呀!你好好看看周围!”
火瞳和翠羽环视四周,这才发现自己还是在原来的地方。
“啊?我们没死呀?你怎么又回来了?”
“哎呀,别胡说八道了!咱们是好哥们儿,我怎么能丢下你们不管呢!”黑尾举起手中的皮壶,得意地摇头晃尾巴,“你们看,我还从大嘴筷腿嘴里夺回了皮壶,哈哈……”
听到这话,翠羽高兴得眼泪差点掉出来。
“不说了,你们快点到风滚草里来,一会儿沙尘暴就要来了,咱们正好躲在风滚草里,让大风送咱们离开这里!”
火瞳连忙收拾好包袱斜扎在背上,和翠羽一股脑钻进风滚草里。
风滚草又被称作戈壁滩的“流浪汉”。在雨水充沛的时候,他们会就地扎根,疯狂生长;当干旱来临的时候,他们就抖落身上的枯叶,把根从土中收起,团成一团,随风滚动,四处漂泊,等待着下一场雨水的到来。
火瞳三人钻进风滚草后,草借风势,风助草力,随风而行,好不痛快!不仅省力,速度快,而且风滚草还能靠厚厚的草枝阻挡风中飞来的石块——除了翻滚得让人有点有头晕外,这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看着不停翻滚、颠倒的天和地,火瞳和翠羽头晕得闭上眼睛,而黑尾却开心地像一只玩滚筒游戏的老鼠,不停踩着风滚草向前冲。
在前进的途中,总是有几只大嘴筷腿紧跟在他们“乘坐”的风滚草后面,争抢着吞吃从风滚草中抖落的草籽儿。
“我说黑尾呀,咱们当初真不应该去找那个大嘴筷腿,把水都给浪费了。”翠羽说。
“哎,没事儿,车到山前必有大马路。”黑尾满脸的不在乎。
“可如果没有水的话,咱们肯定活不过明天。”火瞳不自觉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
“我说哥们儿,你可真是和人类待久了,染上了忧虑的坏毛病。我都说了,车到山前必有大马路,怕它作甚!”
黑尾这一点真是说到火瞳的痛处了,就连火瞳自己也感觉他总是对事情充满了悲观的想法,总觉得随时会有不好的结果发生,他总是需要不断地说服自己,告诉自己要阳光一点,才能让自己变得乐观起来。单就这点来说,黑尾真是老天爷派给他的“乐天派大使”!黑尾遇到事情总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和掌控之中,仿佛一切困难都不在话下,仿佛一切不好的都会变成最好的,正像他经常说的那句话“车到山前必有大马路”一样,总是能带给人轻松、愉快、欢乐和希望。
“你只有真诚地热爱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才会真诚地热爱你。我觉得咱们和人类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咱们就像鸟儿,危险来临时保持机警,危险过去后就高兴地歌唱,而人类呢,危险还没来就忧心忡忡,危险过去了还念念不忘。”
说完,黑尾高兴得哼起了小曲:
“我是小鸟儿,
有一对机灵的翅膀,
当危险来临的时候,
展翅飞翔。
我是小鸟儿
有一个欢快的心房,
当危险过去的时候,
高兴地歌唱。”
翠羽即没有黑尾那么乐观,也没有火瞳那么失望,她眼里只有实实在在的问题:“可是,如果我们今天没水喝,明天肯定被晒成肉干。”
“是呀,我现在都要渴死了。”火瞳说。
“哎,我说,我离开的那段时间你们有没有尿尿?”黑尾突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尿尿?没……没有。你问这个干嘛?”火瞳说。
“那太好了!如果一会儿咱们口渴了,没有了水,可以喝尿呀!”
一听到喝尿,火瞳差点没把早上吃的东西都吐出来:“喝尿?!你疯了吧!”
“这你就外行了吧,哥们儿,尿是可以喝的,很多野外遇险的人都这么做,而且我在一本野外生存书里看到过,尿其实比口水还干净呢!”
“啊,这怎么入得了口,想想就恶心!”翠羽说。
“哼,我才不信你那鬼话呢!如果那是真的,干脆以后大家都别喝水,喝尿得了!”火瞳反驳说。
“有啥恶心的!不干不净喝了没病,干干净净吃了毙命。那待会儿你们把你们的尿都留给我好了,保命要紧,喝点尿算啥。先说好,你们别后悔啊!”
“我宁可渴死也不喝!”
“想想就恶心,呸呸!”
就在火瞳几个口干舌燥争论不休时,他们乘坐的风滚草被几只从沙土地下伸出的触手缠住,停止了前进。这些触手上长满了吸盘,一旦抓住风滚草便死死吸住往地下拽。黑尾知道这东西来者不善,于是大叫一声“大家快逃”后便准备跳出风滚草。但所有人还没来及移动半步,又有几根触手从地下伸出,像捆猪蹄一样把他们牢牢缠住。
一转眼功夫,火瞳的半个身子就被拉到了沙子下面,翠羽的个子最高、脖子最长,但整个身子和一小截脖子已经沉到沙子里。黑尾个头最小、身子最轻,这时就剩了一个黑鼻头还露在地面以上,无助地左顾右颤,做着最后的挣扎。此时,又有几条触手从地下伸出,缠住火瞳和翠羽的脖子,他们连声“救命”都没喊出口,就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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