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人,身上都拖带着一个世界,由他所见过、爱过的一切所组成的世界,即使他看起来是在另外一个不同的世界里旅行、生活,他仍然不停地回到他身上所拖带的那个世界去。
——弗朗索瓦-勒内.夏多布里昂《意大利之旅》。他点出了旅行的悖论。
任何人,凡痴爱凡物,都是痛苦的;一旦丧失,就会心痛欲裂;其实在丧失之前,痛苦早已存在,只是在丧失之后才意识到了而已。
——奥古斯丁《忏悔录》
生命中缺失的材料是没有替代品的。无论用多少淀粉,她都达不到自己所期望的满意度。没有像鸡蛋清那样的东西可以把现实生活重新粘好。味道混合不到一块儿,无法做出终极的、唯一的美味。生活的佐料总是要么太多,要么太少。宇宙太不明白一小撮是多少了。
——爱诗乐.沛克《忧伤的时候,到厨房去》
她说,对自己的了解位于语言的远端。谈话的目的是弄清你已经知道了什么,到什么程度。她相信在每次谈话中,都存在一只无形的碗。谈话,就是把冠冕堂皇的话放进去,把别的东西拿出来的艺术。在充满爱的对话中,你发现自己满怀善意,然而到了最后,碗里仍然空无一物。
——克莱尔.吉根《行走在蓝色的田野上》
玛格丽特等到一个有风的日子,打开伞,从锅炉房的墙上跳下来,相信自己能飞起来,结果掉在汽车道上,摔断了脚踝。如果成年生活里那些靠不住的念头也能这样一下子被推翻就好了。作为一个成年人,很大程度上就是在黑暗中摸索。
——克莱尔.吉根《花楸树的夜晚》
少年贪玩,青年迷恋爱情,壮年汲汲于成名成家,暮年自安于自欺欺人。人寿几何,顽铁能炼成的精金,能有多少?但不同程度的锻炼,必有不同程度的成绩;不同程度的纵欲放肆,必积下不同程度的顽劣。
——杨绛《一百岁感言》
使我们对他人的骄傲感到非常不悦的,乃是我们自己的骄傲;他人的虚荣对我们之所以是不可忍受的,乃是因为我们自己就是虚荣的……一个聪明贤达的人能够自得其乐,无需考虑别人的短长;但是一个愚蠢的人却永远必须找寻一个更愚蠢的人,才能欣赏他自己的才具和智力。
——大卫.休谟《人性论》。这是他21岁时的著作
没有什么事能比获得自由更加美妙,也没有什么事能比学会运用自由更加困难。
——亚利西斯.德.托克维尔《论美国的民主》
世界上在忧虑的永远不会是天才或庸人,而是介于这两者之间的人。这些人有点儿小聪明,却又不够聪明,不懒,但也不够勤奋。他们就这样在自己的位置来回走动……这样的人是最痛苦的,一生都会活在某种无形的枷锁中。行动其实就是打开枷锁的钥匙。
——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
特别有一种人,我瞧不起他们。他们寻求某种所谓的更高理想或者说“普遍的目标”,却不知道活着是为了什么,他们悲叹说他们必须要“找到自我”。在我们周围,你到处可以听到这种悲叹。这种悲叹好像是这个世纪公认的陈词滥调。在你打开的每一本书里,每一声喋喋不休的自白与忏悔里,似乎那是件值得忏悔的高尚事。我觉得那是最无耻的一件事。
——安.兰德《源泉》
想要刻意向另一个人套近乎的人,通常是对那个人是否拥有对他的信任没有把握。谁能肯定这种信任,谁就不会看重近乎。
——弗里德里希.尼采《人性的,太人性的》
我的生存准则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以流行为准,重要的事情遵从道德,而艺术则遵从自己。
——小津安二郎
我就是这样一个小孩,可以下定决心做任何事,只要那是没用的事。
——安吉拉.卡特《马戏团之夜》
正是缺乏想象力,使英雄具有英雄的性格。
——安吉拉.卡特《爱之宅的女主人》
诗人能忍耐一切。这等于说人能忍耐一切。但并非如此的:人能忍耐的事不多。说的是忍耐。反之,诗人可以忍耐一切。我们是凭借这样的信念成长起来的。这第一个议题是对的,但是会导致毁灭、疯狂、死亡。
——波拉尼奥《恩里克.马丁》
等死罢了。就像我现在这样。区别在于她们是像树桩一样等死。而我,我像一株红杉那样倒下。我确实是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托妮.莫里森《秀拉》
我从小就接受了那些丑陋的东西,世界上本来就有许多格格不入的事物为了共存而不得不相互接受。
——博尔赫斯《事犹未了》
在卡夫卡看来,个人的自由实际上就是命运在判决前夕挣扎的自由——他可以选择的只是迷失(毁灭)的方式,就像一只老鼠,要么被捕鼠器夹住,要么扑入一只猫的怀抱。
——格非《博尔赫斯的面孔》
人们的时间总是不够,因为道路漫长,人们由经常误入歧途。
——卡夫卡
祝2016年阅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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