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医院回到办事处房间,用眼一扫,还不错,剩了张临窗靠里的床,心里很是安慰,因为童年的缘故心中总有不安全感,每次住在外面总喜欢房间靠里的角落,可能是多年的习惯。
坐在床边舒了口气,歇了歇跑累的脚,才来得及观察周围,房间里己经住了两个人,一老一少,老的大约六十左右,头发己经花白,面容很慈祥,看着有几分熟悉,小的二十上下,长的很是秀气,低眉顺眼,不知道遇到什么伤心事,时不时摘下眼镜抹着眼泪。
为了掩视尴尬的局面,我试着用眼神和她们交流。
"你是水厂的吗?我见过你。" 老女士习惯性的缕了一下头发问我。
"我也看您很面熟呢,我在水厂工作过十年。”
撞上熟人自然有些兴奋。 小姑娘一直没有说话,还是时不时抹着眼泪 。
一阵寒暄之后,老年人遇到熟人话开始多了,不用问就喋喋不休地说起来。
“我来这是给妹妹陪床的,” 边说边用手指了指旁边的小姑娘。
“这是我外甥女”,长叹了口气,“她妈妈年前查出了白血病。”
“才四十五岁,可惜了。”话罢小姑娘从垂泪开始臭臭哒哒哭出声来。
自始至终我惊呀地瞅了这一老一少,不知用什么语言去安慰她们,刚平静下来的心情,又被掀起了涟漪。
我询问着病人的单位、家庭情况,她俩一一做答,并告诉我单位领导挺关心的,组织职工捐款和慰问,话说着老人眼里流露出无耐的神情。
“顶不了多少用啊,除去医保一天就得六干多,刚一个月就花光了家里全部积蓄”……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既然你们兄弟姐妹多,为什么不做骨髓配型呢?亲人成功率挺高的。” 想起这个我也激动起来。
一提到这个,一直沒说话的小姑娘终于开口了:“我给妈妈做了骨髓配型,明天出结果。” 眼睛虽然含着泪花却流露出希望。
房间里安静了……
晚上我很晚才能入睡,听着老人时不時轻声的叹息和小姑娘的时不时啜泣, 我所做的也只能用心祈祷明天的骨髓配型成功。
夜越来越安静了,渐渐地己听不到啜泣声叹息声………
我却在一直辗转反侧着,看着最近周围发生的一切,这年纪轻轻倒下了,那个绝症去突然离世了,昨天又听说和我同龄的发小心梗去世,看着周围一个个的不幸,我们又能做些什么?谁又能保证下一步会发生什么?慌恐? 逃避? 说不出此刻的心情,只能做到用真心捕捉平凡的幸福,善待每一天,活出真实的自己。
早晨离开的时候,我放下几百元钱在小姑娘床边,知道杯水车薪,但也算一份心意,嘱托小姑娘,内心一定要强大,前方的路还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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