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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阳卷·第三十六章】兄弟

【斜阳卷·第三十六章】兄弟

作者: 恒山派不要勺子 | 来源:发表于2017-11-14 23:10 被阅读0次

    第三十六章  兄弟

    道边的麦苗早已收割完毕,如今田里多是种得大豆。待到八九月收了大豆,交了皇粮便需得整理田地,好种下冬小麦。如此循环往复,只要风调雨顺,这一年二收,便能顾住农家口粮,繁衍子嗣。

    棣州北面是沙河,过了沙河渡,便是田家镇。田家镇再往北去,就是大河东流,陆家村便就挨着厌次县与无棣县的管界,这里原是河滩地,种麦种米都算上等良田。只是田家老爷辛苦开垦,不合白送给村人,多数都签了佃契,做个佃农混个温饱。少数勤恳人家积劳几代,买了些边角地,拼着自己东奔西走的辛苦,也要给子孙省下佃租。陆大哥祖父便就是这种勤劳人户,于这河滩地里开了几处田地,这里三分,那里五分,总有个两三亩的规模,只是劳作起来辛苦,放水时还要好生打点田家干办,否则庄稼便要吃亏。

    都说田家老员外最是心善不过的一个人,既信佛,又修道,总是各种慈悲良善在心头。不忍穷苦人家辛苦,他便选出一百二十亩田,与那几户奔劳的农户做商量,使乡亲们免于奔走,省下脚力。乡亲们原本不好承情,说些“换田就算啦”、“怎好叫老财东吃亏”、“地里有祖宗血汗,不敢典让”之类的浅见识,直到乡书手与县里押司来过,带了几个公人讲明“这是田员外恩典,只换田皮,不换田骨的。”,乡亲们这才欢喜的背过气去,纷纷认了契。

    所谓田皮,是田地的使用权。田骨,则是田地的所有权。后世辗转演化,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很是繁复。此时在河北路大城乡间,永佃权——田皮的主要形式——已经普及,只是棣州这种次等城镇不曾真个推行。田财东是进过学的,大名府也有几双故旧。这次与乡亲们认契,便是用的这个永佃权。他将一百二十亩地的永佃权分给几户自耕农,讲明让他们自己就近挑选。又从他们的田地中换来几处上等良田的永佃权,仍旧与自己的田土并在一起,两下里耕作都省了气力。

    只是田财东年年修渠治水,这是朝廷也不曾做得好的,他的田土自然更加金贵,永佃权的兑换便就不能平等。这都是方圆百里内的共识,公人和乡亲们也不能让田财东吃着亏,传出去倒要外乡人耻笑田家村人道德沦丧嘞。

    陆大哥父亲老陆头便换了田财东家两亩田皮,与离家最近的七分上等好地连在一处。加上原本家里的十亩薄地,一年辛劳总不是白费。等到陆大哥兄弟渐长,便又在田家佃了二十亩地,只是半途老陆头修河死在工地上,佃契却是早就签订了的,陆家因此吃了亏蚀,虽然有些个抚恤,但赶上丧事花费,好几年才缓过气来。

    今年棣州算得上风调雨顺,虽说正月里天上掉了石头,乡亲们很是惶恐,但田财东见过世面,请了县尊去狄郎君庙里祷告一番,果见效验:那真是渴雨有云,渴晴有日。

    乡亲们一时多信这狄郎君的神通,后来陆大哥听妹夫马十斗说这狄郎君乃弥勒道真神座下的河北大将,专管棣州这千里之地,便也跟着几个同村的去拜过。只是听说那弥勒道入道要交十文香油钱,陆大哥犹豫半天还是没去。

    这日田里庄稼活做完,陆大哥便急急回家。中元节前三天,他娘子好歹生了,虽然稳婆说有些凶险,但母子平安便就是大吉。庄稼人生来就是吃苦头的,不算什么。只要一想到自己那六斤多的胖儿子,便就生出满身力气。前几日不忙时,他还去田家帮过短工,运些绸缎到县里。一来赚些活钱,二来看看四哥有没有信到。马夫子一来二去的也熟络了,问过他要不要给京师的四哥写信。他问了问价钱,只好推说家里无事,用不到写信。

    好端端五十文大钱,总要写些重要的事。他倒不认为自己得了儿子是值得单独写信的,只盼早日寻到二哥,家里交过皇粮后,诸事妥帖。到时给四哥写封信倒是很有用——劝他回家是正经。

    才推开院门,便听得里面鸡喊鸭叫,往堂屋里一看,竟是早早上了灯,以母亲的节俭,这必是来了贵客。他没有先去堂屋,反倒是来到灶间,便见发妻马翠娘正在拾掇几只升天的鸡鸭,扑棱的满地鸡毛鸭血,剩余几只幸类,各自惶恐的乱喊乱叫,没想到来的不是天兵天将,反倒是那力气更大的男主人,一时悲鸣一片。

    陆大哥直接问道:“翠娘,可是家中来了客人?”

    “当家的回来啦。”马翠娘欢喜的说道,一手拢了拢额前碎发,几抹血迹反映得脸色苍白,“是田家外院黄干办,带了二哥和我哥一同来的。娘说了,拾掇些好酒菜。我这厢走不开,当家的可先去村头沽些酒来。”

    “你快歇着,俺来拾掇就是。”陆大哥连忙上前接过刀和碎鸡,“王阿婆说了,你刚生养,损了元气,须得多养养。快去歇息,看看六斤去。”

    “不碍得。庄户人哪有这般养得。”马翠娘摇头不同意,“竟成懒婆娘了。六斤睡得熟,正在娘屋里。当家的整治鸡鸭,俺便去沽酒。”

    陆大哥不会哄人,只好冷着脸道:“快去歇着。拿了钱让那混球去沽酒便是。他这是回家,怎么倒做起客来,好没道理。”

    “二哥却是就要走,家里就只歇这一晚。”马翠娘为难的说道,“还是让俺去沽酒吧。”

    “怎地又要走?”陆大哥停下活计问道。

    “俺不懂。”马翠娘摇摇头,“那黄干办说是给了活计,便连今年的租子也免了,家里只交皇粮就行。”

    陆大哥听了却不免起疑,这田财东发善心不少,却没真个砸中过自家。思来想去觉得仿佛做梦一般。

    马翠娘终是没拗过他男人,听了陆大哥的话,去婆婆屋里看顾儿子。陆大哥去堂屋露了一面,便打发了弟弟去沽酒,陆二哥正待的不耐,急忙应声而去。陆安氏见儿子回来,便要去灶间操持,让了主位出来,点了陆大哥招待黄干办。陆大哥连忙推拒了,还是托付妹夫马十斗来招待,自己去了灶间整治酒菜——他才把马翠娘打发回去歇着,可不想让娘老子误会什么。

    借着一同出堂屋的机会,陆大哥跟在陆二哥身后,瞅着便来气,没几步便跟上一脚,踹得陆二哥一个马趴。

    “咋踹人?”陆二哥吃痛反问一句,却不敢大声吆喝,生怕丢脸。

    “踹你咋了?”陆大哥瞪弟弟一眼,“四哥为了寻你,和泼皮打架,险些没命。又被捉去做河工,至今未回。你倒是全须全尾的回来。踹你咋了?踹你咋了?”

    “不咋。四哥现在在京师吃香喝辣,好生快活,也不见分俺一文,咋就怪上俺了?”

    “什么吃香喝辣?四哥在京里做学徒,你常在县里厮混,不知道学徒哪般模样?”

    “那是京师嘞。哪会像厌次县那般不着调。”陆二哥梗着脖颈,不服气道,“若不是吃香喝辣,怎地能寄回二三千文?十斗都与我讲了,大哥不要浑赖。”

    “浑赖个球。”陆大哥啐了一口,“那是四哥打小懂事勤俭,积得福德,这才有贵人相助。似你那般混耍,只知道自家里拿钱逍遥,谁肯助你?”

    “俺混耍还不是为了家里。”陆二哥犟道,“爹爹去得早,你性子又不得撑事,只晓得种地。不是俺去混耍,县里乡里的公人哪有这般好讲话。村里每年催科便就咱家不曾挨打,这不花钱如何能做到?若是你挨了板子,娘身体如何受得了,地里收成如何收得及。怎地倒成了俺错,倒成了俺不积德?”

    “你倒越说越有理。”陆大哥气道,四处寻棍棒。

    “打打打,打死算球。今次出海的工钱便用租子抵了,俺见了爹也说俺给家里挣得钱。”

    陆大哥愣住,随即怒道:“抵个屁。那几斤租子俺何曾少过。你哪里也不准去,便就在家随俺种地。那乔三余四皆被打杀了,你好好做人,说个浑家。立了门户随你去作死。四哥的钱都没动过,这几天便让薛婆子去说几家。”

    “契都认过,哪里是几斤租子的事。”陆二哥的怒气也平息下来,反劝哥哥道,“俺这等混人,哪里说得到浑家,不过是白费钱粮。再说今年佃契便就到期,俺和四哥不在家,你佃得田土多了反倒辛苦,不如便就解了。少了田家的地,十二三亩地一般过活。还省了许多气力和烦恼。”

    “便去解了契。”陆大哥将棍棒扔到一旁,惊得鸡飞狗跳,“连你那契一并解了就是。”

    “莫讲玩笑。田家的契如何好解?俺去出海,你解了佃契,这便极好。算是俺积福德了。不然白惹官司,那许押司正是田财东的女婿,如何熬得过?”陆二哥不肯答应,仍旧劝道。

    “你这样,四哥也这样。一个个便总想着到外面去闯,心都野了。连家和娘老子也不顾。”陆大哥颓然的蹲在地上,伤感的抱怨道。

    “哪能呢。早晚要回来的。这次工钱很是丰厚,不然田家不会拿租子来抵。俺是个混球,总能抠出钱来的,不愁吃喝,称意的很。”陆二哥也蹲下,低声和大哥笑道。

    “笑,笑个屁。我看你们心里都没有娘老子。”陆大哥见不惯弟弟嬉皮笑脸的样子,训斥道。

    “不笑,不笑。俺的确是个不孝的,好在还有大哥。”陆二哥真个板起脸来说话。

    陆大哥看着却觉得不识得弟弟了,仿佛眼中的弟弟还是那个在身边听话的鼻涕虫。

    “四哥算是生发了。去了京里,还有贵人教着认字。将来下了崽也是个读书的,好得很。家里有你操持,娘肯定冻不着、饿不着。俺有啥放不下的?只当去船上做学徒,快的话五个月便回,回来还能赶上过年。到时候再给六斤大侄子补份礼物。”陆二哥说的豪爽。

    陆大哥却是听不得这些,索性站起来,自顾自说道:“快去沽酒吧。耽搁晚了客人便恼了。”

    “成。”陆二哥也跟着站起来,“不过还是要多给些钱。”

    “你又要做啥?”陆大哥虽然一脸不情愿,但还是又取了一张五十文的交钞递了过去。

    “方才你没瞧见?那黄干办桌前的零碎一点儿没动。想是有些嫌弃。我去沽酒,顺便买些零碎回来。听十斗说,这黄干办最爱吃猪耳朵。”陆二哥边说边收下那交钞,转身就往外走。

    “留神脚下。”陆大哥看着弟弟走远的背影,忽然喊了一句。

    “俺省得。”陆二哥头也不回的喊道,走了几步,右手猛地挥了挥。

    黄干办在陆家酒足饭饱,便就由陆二哥亲自去送,买来的猪耳朵及酒水还有剩,俱都包了整齐,塞到黄干办手中。

    马十斗只送到门口,便又回转,找到陆大哥说道:“大哥,家里小四小五也长起来了。俺爹说不如亲上加亲。”

    陆大哥听了倒谈不上高兴,只是问道:“小四小五不是去田财东家作工了吗?”

    “年后才去嘞。俺看二哥是真个归正了,俺爹也说信得过亲家。不若就给他们定了亲。小四也是好茶饭,家里操持的稳妥。小五年岁差一岁,但也是个懂事的。”

    陆大哥想了想,说道:“成。”

    “这便是大喜事。”马十斗也很高兴,“俺爹说了,穷庄户,莫讲究。聘礼便是嫁妆,大哥这边随意就成。将来小五长起来,和四哥也是一对。正是乡里说的珠串亲嘞。”

    陆大哥本来正想答应,忽地想起弟弟饭前说的那番话,犹豫道:“四哥不是个省心的,啥时候回来还不一定。在京师人生地不熟,说不准便要吃了亏回来。”

    “哪里会。”马十斗连忙说道,心里听了也有些打鼓。想那京师何等样地方,一个小小的田家村村民,如何就能总是遇到贵人?一个人的运道是有份数的。若是陆阿四将运道用光了,五娘过去不是白吃苦么。

    思来想去,马十斗还是觉得谨慎一些:“大哥也别担心。四哥是个稳重的,吃不了大亏。回来也很好。总是一桩好事,到时候再提不晚。”

    “对,对。”陆大哥以为自己的心思被看破,有些尴尬的说道。

    “若是俺出海,家里便要和田家解契了。那黄干办已经允了。到时俺家只有老爹爹一位顶梁,田里还请大哥多担待。”

    “成。俺家里也要解契的。都是亲戚,应当应分的。”

    “是嘞,是嘞。”马十斗连连点头。

    汴京,陈州酒楼。

    这原是高庙时的一处官酒楼,算是兵部的一处产业,后来穆庙时与几个戚里闹了纠纷,到了开封府里讲官司。

    结果便是鸡飞蛋打,两边谁也没捞着。穆宗下令直接拍卖,将所得钱款一半补给官中,一半补给几个戚里。此后便辗转流落,如今算是付道明与陈文秉名下。他俩跟着陆宪文于烟馆上发了财,却总觉得见到现钱才安稳,陆宪文做主,便将这陈州酒楼抵给了二人,算是预支本年的分红。两人喜不自胜,这种百年老店真真是传家宝一般,随即便对烟馆不闻不问起来,专心做这酒楼生意。招牌自然是不能换的,但既然换了东家,总要有所告之。付道明便与陈文秉轮番抽空来到酒楼,与新老主顾寒暄绍介,总算是平稳交卸。

    这日黄舒约了沈氏兄弟吃酒,便在这陈州酒楼。缘由自是绍介其师焦袆与二人相识。沈氏兄弟早早到了酒楼,与来当值的陈文秉寒暄过,便由着对方亲自引领,到了黄舒预定的雅间。

    黄舒见二人一到,连忙起身说道:“贤昆仲来的却早,快里面歇歇。”

    他说完又和陈文秉打着招呼,待陈文秉退走,黄舒才说道:“二位先用茶,家师腿脚不便,须得在下去迎。万勿见怪。”

    “份所应当。”沈万金说道。

    “这是正经事,怎会见怪。我等也是久仰尊师令名,一同去迎接便是。”沈万千边说边在桌下踢了哥哥一脚。

    “使不得,使不得。在下去去就来。”黄舒连忙拒绝道。

    “使得,使得。”沈万金兄弟二人连忙起身,与黄舒边说边出了雅间。

    三人一起下楼,引得陈文秉侧目,还以为哪里招待不周,上前问过才知道是接人。他是做老事的,连忙吩咐几个小厮备了清水河雨伞,在酒楼门口候命。

    焦袆是个极守信的人。虽然腿脚有损,但意志坚定,每日作息仿佛最贵的钟表一般,安排的分毫不差。黄舒三人等了一刻钟便见到一辆古旧规矩的马车缓缓行来。黄舒侧头向沈万金交代:“家师来了。”

    陈文秉就在左近,见黄舒模样,已猜的七八分,连忙吩咐小厮去洒水、遮阳。那车夫也是老把式,这等阵仗见过几次,因此倒不着急,反倒勒慢车速,留足余地。待那撑伞的小厮站好,这有些穷酸的马车便也刚刚停住,车门正对着两个撑伞小厮的空档。

    焦袆一开车门,有些错愕,随即淡然的下车,扶住赶来的黄舒,向沈家兄弟拱手道:“有劳二位郎君久候。”

    待沈家兄弟回过礼,焦袆才向远处一身名贵丝绸软领夏衫的陈文秉说道:“多谢酒家盛情。”

    “何足挂齿。”陈文秉学着读书人的样子半躬身向焦袆作揖道。

    在他想来,沈家两兄弟和黄部丞既然肯出迎,想必这穷酸很有些来头,可能是兰台谏院的哪位一丈青。

    他正思量,却不觉没听到对方应声。忽觉得不对,自己客气一句“何足挂齿”总不至于被当真了吧?抬头一看,周围竟是只剩了几个小厮,或持盆,或举伞,直愣愣在那里笑。

    笑个鬼!陈文秉这才知道对方几人果然觉得“何足挂齿”,竟是直接进酒楼了。他满脸憋得通红,只好愠道:“如何在外厢躲懒?还不快去周转活计。”

    几个小厮闻声一哄而散,陈文秉只觉得笑声好像更大了些。

    雅间内,沈、黄四人分宾主坐好,自然让了焦老先生做首位,黄舒算得东道,却只肯给焦袆服侍,向后坐了半尺。

    沈家兄弟的邀请,黄舒早就提过,今次不过是见一面谈谈手尾,气氛并不冷清。

    沈万千平素最是诙谐,此时却俨然一副道德君子的模样,看的焦袆好感大生,反觉沈万金有些木讷,说话亦不讲究。

    “今次解算,除了内提水车外,还想劳动老先生帮忙解算一番畜力绞盘,须得双牛、三牛、四牛各解一番。”沈万金认真的说着技术问题。

    “此前贤昆仲可没提过。”黄舒说道。

    “我们聘金加倍,五百贯。”沈万金说道。

    “哼。”焦袆不满的看了一眼碟中的煎卧鸟,似是有些嫌弃。

    “这车船是新法式,原是我等筹算不清,这才有了加项。若是早得老先生之助,必能事半功倍,再无一处疏漏。”沈万千边说边观察焦袆的神情。

    见对方无动于衷,便知道自己说的不对路。看向黄舒,后者微微摇头,表示也不明白缘由。沈万千眼见气氛就要僵住,忽然灵光一现,连忙笑道:“这聘金加倍,原是我兄弟一点儿奢求,本想事成再说出来。”

    沈万金心里正疑惑,却感到有人踢自己两下,连忙说道:“正是如此。”

    “我等交道已久,贤昆仲有什么便说就是。”黄舒出面打了圆场。

    “我兄弟虽也学习数算,但于解算一道,一直没有窥其门径。如今听说老先生解算无双,便想拜入老先生门下,得一二点拨。所谓聘金加倍,却是拜师程仪,只是车船之事未成,我等本觉无颜奢求的。”

    “这是好事。”焦袆说道。

    “如此,我们就是小同门了。”黄舒高兴地说道,心想今日又学了一招。

    “是极,是极。”沈万金兄弟连忙应是。

    “既是师徒,便不要谈什么聘金。挑个吉日递过帖,老朽便住到蛇头滩去。总要给你们一份见面礼。”

    “使不得,使不得。”沈万金刚说完,又被沈万千踢了一下。

    只听沈万千说道:“若此便是弟子们的短处了。自来小同门便有通财之谊,反正这钱总是要花的,不若就给黄师兄好了。他在蛇头滩辛苦多时,少不得打点上下,不合让师兄破费。”

    “你们之间能友爱如兄弟,老怀大慰。老怀大慰,当满饮此杯。”焦袆说完便将面前的酒酿一饮而尽。

    其余三人自然不好怠慢,也纷纷一饮而尽。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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