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睡者》前情回顾:
“刘伟,快来!”卧室传来周舟崩溃的声音。
只见岳母躺在地上,孩子不见了。
婴儿床上铺着一张A4纸,“不要多管闲事。”
刘伟方才没有发泄出来的情绪,在这一刻喷涌而出,只觉头疼欲裂,他怒吼一声,下一秒直挺挺晕倒在地。
(第五章)
周舟倚着刘伟,头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
俩人坐在院子里的秋千架上,放眼望去,冰天雪地,晨曦柔柔洒下,铺满大地,冰雪一点点消融,带来微寒。
多少年的期盼啊。终于实现了。
刘伟放松地合上眼,搂紧周舟。
“爸爸妈妈,你们看!”忽然耳边响起银铃般的童声,周舟推开刘伟,向对方招手,“快过来。”
一个小女孩三四岁的模样,刘伟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周舟扭过头,“你忘啦,你还没给她取名字呢。”
哦,对了,孩子还没来得及取名字,就被人带走了。
...
刘伟从床上弹起,原来是梦啊。
阳台透过窗帘映入室内。
四周一片静寂。满目的白色与消毒水味,告诉他这是医院。
他方才做了一个梦,冗长,冷寂,却令他迷恋。
要不是想起孩子不见了,自己是否会困在梦里呢?
2、
刘伟扭头看到床头上的病卡,脸上露出无奈。
在屈服和奋斗之间,他从来都是坚定地选择了后者。
刘伟伸手摸索枕头底,没有手机,想了想,干脆拔掉手上的针头。
“嘶...”一点点吃痛。
刘伟向医院小护士问了路,直奔主治医院的办公室走去。
经过楼梯间时,职业病让他警惕起来。他转身上一层楼,小心翼翼推门,走到相连的楼梯间偷听。
“也就是说,报告显示,他脑神经开始发生改变了。”
“嗯,但我觉得还处于前期阶段。如果能在短时间抓到人,或许有办法。”
“为什么?”
“在没有受到伤害的情况下,又凑巧同一种变化。我推测,是感染病毒。”
“会传染吗?”
“目前来看,是不会的。”
随之一阵关门声。
“都听完了,就出来吧。”周舟跟医生聊完,顺势坐在阶梯上,“孩子还没找着,就目前来看,案子不破,孩子也是找不到的。根据昨晚的事情推断,我们的方向是对的。我担心你。”
刘伟懂得她的意思,伸手搂着她,周舟一面担心自己,一面担心女儿。但是她一直尽力克制着自己,多么残忍。
唔...周舟从口袋里掏出震动的手机,递给刘伟。刘伟拿过电话接听,神色凝重。
“又出事了,你帮我办理出院手术,我赶回局里。”刘伟抛下一句话,消失在楼梯间里。
3、
警局。
刘伟赶到时,傅杨天正在说案情,“这次死者年岁在52岁,死亡时,留下跟应研妍他们一样的面部表情。但此次情况跟之前有点出入,就是这个当事人被查出有癌症,晚期并转移。目前,不能判断他们是否跟之前的连环案有关。”
“很简单,验尸即可。”刘伟打断傅杨天的话。
“你是第一天来吗?验尸不是验不出东西吗?”傅杨天见他无礼插话,也没有好语气回话。
刘伟没有接他的话,转身对众人说,“昨天的大火大家还历历在目吧。昨天我通过重新解剖尸体脑部,发现应研妍等三人的脑部均有不同程度的神经变化,极其轻微。应研妍等人3件案子,并非没有任何关联,我想,这个突破能给我们带来新的方向。没想到,有人怕夜长梦多,毁灭证据。不用说,那份报告已经消失不见了。”
“不错,的确丢失不少资料”,沈自昌抚摸下巴点点头,示意刘伟接着说。
“昨夜,有人趁乱带走我仅一个月大的女儿,警告我不要多管闲事。这所谓敲山震虎,那我今天就要打草惊蛇。”刘伟目光如炬,扫一下在座的人。
沈自昌拦住他,“我们能理解你的情绪,但是你现在这番话,意有所指。难道你认为凶手出现在我们这些人之间吗?都说查案要靠证据,但你单凭一份报告就引起同僚猜忌,太儿戏了。”
刘伟点点头,“是的,我还没掌握证据,但是我会找到的。”
“胡闹!”沈自昌生气,“你可以做案情假设,你可以分析,但是你不能挑起大家的猜忌!傅扬天,你接着说。”
刘伟看着大家左顾右盼,不能专心会议,心想,蛇的七寸没那么好打,但是起码可以引蛇出洞。
4、
刘伟开着租来的车,趁着夜色,来到老梁家楼下守着,直到深夜2点,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车里钻出来。
但刘伟不急着跟上去。约摸一个小时后,那个身影又鬼鬼祟祟回到车里,火速离去。
这时,刘伟才从车里出来,他来到老梁门前,急速敲几下门。
“不是跟你说了没事吗,怎么还来...”声音随着大门打开,戛然而止。
老梁手上握着门把手,站在门口,愣了半响。
霎那间,惊恐、愧疚、害怕的情绪在他脸上翻了几番。
刘伟提示,“打算在这里说吗?”
老梁松开手,走进屋里。师母看见刘伟,同样露出惊恐万分的表情。
“坐吧。说说看你都知道多少了。”老梁坐下,把茶壶里的残渣倒掉,换上新茶,茶壶尚有余温。
刘伟看着老梁利索沏好茶,伸手接过茶杯,“全部,就差证据了。”
“刘伟啊,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你这套对傅扬天管用,对我可不管用。”
“本来我还不能确定你今晚第一个客人是谁,但现在我确定了。”刘伟玩味儿地看着老梁,“我在想,傅扬天这个大师兄是否也跟我这个小徒弟一样关心杨雨的病呢?”
老梁停下手上的动作,紧张捏住壶柄,“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嘛?”
刘伟注意到自己说到点子上了。
他盯着老梁说,“我都说了是全部。四条命,老梁,你可真的下得了手。”
老梁不接招,只管低头,“不,五条。你算错了,刘警官。”
“你!”刘伟愤然起身,开门之前,他回头劝了一句,“老梁,有些事,该放下就放下吧。”
门被轻轻关上,屋内的老梁听到声音,再也绷不住了,掩面痛哭。
那就那么容易放下,有些事情坚持时间长了,就成了执念。
刘伟回到车内,气愤地浑身发抖。
他没想到老梁竟然不咸不淡的语气说了这样的话。
入行以来,他一直将老梁当作榜样,一言一行以他为准则,没想到他背地里竟有这样的一面。
不过,引蛇出洞计划还没完成,下一步该如何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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