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设时的CCTV大楼
自从上一波互联网公司地推人员轮番来过后，外卖单子一下多了不少，老板脸上笑容都多了。倒是二树没什么感觉，反正都是忙，现在多一步打包而已。
HD创业中心一如既往充斥着忙碌的人群，固定的早晚高峰拥堵、固定的中午爆满，又固定的周末鸦雀冷清。几个月一滑过去，要不仔细看日历，这日子似复印机出来的，每一页都一样。
好景不长，之前争着给高补贴的几家网站一下子偃旗息鼓，没有补贴不说，店里订单量也滑坡明显。二树纳闷，这红火的生意，咋能一下没憋就憋了呐，店里常来那几个搞O2O的客人（二树是这么记人的）这阵子也少见到，不然他还能去问问。
这天正要收班，一群人轰隆隆坐进来，二树认得其中一个是那老熟客，趁着点单间隙上去搭话
"好久没来啦，最近是忙着呢"
"是啊，最近刚跳槽，事巨多，呐这都是我新同事带过来"
"噢，那现在搞啥呢？"
"还是O2O啊，不过这个项目可不一样，正好跟你有关系"
"跟我能有啥关系？"
"我们公司是提供上门做菜服务的，用户在我们app里挑选厨师和菜单，然后厨师去用户家里给做菜，怎么样，是不很高级"
说着，老熟客掏出手机，三两下点开一个APP给二树演示起来。
"这上面厨师真多，都是你们找的呀？他们不上班来跟你们干了？"
"呵呵呵，这些厨师都是空闲时间才可以，比如下了班或周末不忙，我看你这周末人也少，要不来注册一个，可以多挣些钱呐，现在加进来，我们不收提成的"
看对方样子不像在开玩笑，但是上门做菜这事在二树的认知里冲击简直太大了，这些聪明人脑子就是活泛。二树想起以前村里有一个比自己大两岁的哥哥，去广东混了几年没出息，后来跟着一个叔叔出去做工地，没两年，就是开着小车回来过年了。
在他眼里，这些客人跟那个叔叔是一类人，都脑子聪明，只是他自己笨，跟不上这些人的思维，「只能挣点老实钱」这是二树妈对他的评价。
"我只会做拉面，顶多做点小凉菜，做不了你这上面的"，二树数着单子碗数回到。
"是吧，没事，那你有老乡朋友做厨师的，可以推荐给我，每个月轻松多挣个几百块"
"好，我给你问问，你们这不交钱的吧？"
"当然不，全免费，还送一套衣服"
回到后厨，二树利索的拉好面，下锅、起汤、配料，半跟烟功夫面都上去了。客人走时，留下一堆资料给二树，让他可以了解了解，说要有人感兴趣话，可以打电话过去，有专人给他们培训讲解。
资料上印着大大的二维码，二树拿出自己的华为手机，在QQ里找到一个扫二维码的功能，页面跳出来一个高大白净的厨师，带着高帽子，手执闪亮的锅铲。二树点了下载，下载进度条上提示有8M，店里没有WIFI，二树赶紧取消了下载。上个月多看了两集动漫，流量就超了50多块钱，让二树心疼了半天，这个月才过一半，流量已经用了2/3，得省着点。
秋末的北京，晚上一股冷劲刺得街上行人步履匆匆。二树锁好店门，去街角超市买上一包玉溪，从旁边一个小门，七拐八拐进到一个小区，楼墙斑驳脱皮，老板说上班近给他们租到这里。退两步到楼下院子中间，抬头可以看到HD大厦顶楼的灯牌，在不远处整晚炫亮。
题图来自：艺术云图
公众号：「互联网综艺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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