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
这是英国现代著名小说家毛姆的一部不长也不短的小说。虽然听起来名字似乎有些血腥与暴力,但是其实这是属于现代小说中比较温和的作品。
按照毛姆在开篇所说,这部小说和《月亮与六便士》一样,也是在为他欣赏的一位了不起的人作传记,不同的是,这个故事除了人名是杜撰的话,其他都是真人真事。
他在书中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目睹了几个出身于十九世纪初期芝加哥上层社会的孩子的成长经历,主要人物就是毛姆所推崇的那个周游世界,云游四方,并捐赠全部财产,回到美国靠一技之长自食其力的拉里·达雷尔。
拉里的母亲在生孩子时亡故,父亲是耶鲁大学罗曼语副教授,但在他七八岁的时候也去世了,因此他由父亲的老同学——一位叫纳尔逊的医生抚养长大。一位有同龄女儿的路易莎太太看着孩子可怜,经常邀请拉里到自己家玩,于是拉里和路易莎太太家的女儿——伊莎贝儿自幼就青梅竹马,长大也就顺理成章地订了婚。
拉里对飞行感兴趣,于是纳尔逊医生就托关系让拉里通过训练成为了一名飞行员,并参加了一战。在那里,拉里体验了飞行带来的快感,一次次驾驶飞机飞入云层,体验到生命中的深层次快乐,其时,拉里的实际年龄才只有17岁。不仅如此,拉里还结识了一个跟他同样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那是一个爱玩爱笑懂幽默拥有无限生命力的男孩子,他们之间结下了深刻的友谊。但美好总是那么的短暂。在一次执行侦查任务的过程中,遭遇敌机,伙伴为了掩护拉里而牺牲。拉里第一次感受到至亲至爱的生命瞬间就不再存在的痛苦,引发了对生命意义的哲学追问。
一战结束后,拉里回到了自己的家乡——芝加哥。在那里等着他的有美丽的未婚妻——伊莎贝儿,还有儿时的诸多好伙伴,如善良且有钱的伊莎贝儿的爱慕者——格雷·图尔林。当伙伴们盼望他讲一讲一战的经历时,拉里总是轻描淡写地回答“没什么”,当伙伴们介绍他去做股票经纪人,他也不感兴趣。大家都感觉到,一战归来的拉里不再是曾经一起嬉笑打闹的拉里,大家对拉里的态度也逐渐地发生了变化。
上层社会经常有各种各样的大型宴会和小型聚会,在拉里不在的时候,人们纷纷谈起了无所事事的拉里。抚养人纳尔逊医生认为拉里一直就不是一个特别负责人的人,伊莎贝儿的亲舅舅——一位宴会狂热者兼贵族狂热者,觉得拉里既没钱又不想赚钱,极力撺掇伊莎贝儿与其解约,劝其利用年轻可人的优势在宴会上结识一个贵族头衔的年轻人。路易莎太太是看着拉里长大的,但在巨大的社会现实面前,在一片繁荣的美国经济面前,在满地黄金的美国,在人人都希望成为有钱人的,她也不明白为何年纪轻轻的拉里拒绝工作。
然而最最揪心的是其未婚妻伊莎贝儿,虽则她和拉里仍然在不停地参加宴会,虽则她和拉里还是相谈甚欢,但她对拉里拒绝格雷·图尔林的父亲——一位成功的商人提供的待遇优厚的工作而大惑不解,她对于未婚夫的焦虑却无人可以诉说。于是她就对向故事叙述的全知者——毛姆倾诉自己的苦恼。于是作者就把这些情节串联了起来,形成了这部小说。
用拉里的话来说,在芝加哥“晃膀子”了两年之后,来到了巴黎,居住在一个并非属于他这个阶层居住的著名宾馆里,而是选择了一个相当简陋甚至说寒碜的旅馆居住,在巴黎大学旁听一些哲学课和文学课,阅读大量的书籍,试图能够解决他在一战时期遇到的巨大困惑:人在死后是不是真的只是一堆烂泥而已,还是还有一些东西留存下来?人一生奔波劳累追求的是什么?
但是很显然,他不能够找到让他自己满意的答案。路易莎太太及其女儿伊莎贝儿此时也来到了巴黎散心,拉里很开心。他带着拉里逛遍了巴黎的角角落落,并且告诉伊莎贝儿自己拥有丰富的精神生活是多么有趣的一件事情,并打算依靠每年三千英镑的遗产与伊莎贝儿周游世界,然而打小生活在芝加哥的伊莎贝儿却完全不能接受物质世界的相对匮乏和丰富精神世界的生活方式,因此他们两个人平和地解除了婚约。
伊莎贝儿就顺理成章地与家庭富有并一直暗恋着她的格雷·图尔林结婚,格雷逐渐成长为一名证券投机人,在二十世纪初期赚到了许多财富,他们的钻石珠宝应有尽有,甚至打算要一辆游艇,然而1929年到了,疯狂的股票投机戛然而止。格雷·图尔林的父亲死了,他自己也宣告了破产,所有的房产都作为资产被拍卖。
拉里在这段时间做了什么呢?在与伊莎贝儿解除婚约之后,拉里认为读书的时间太长了,于是他来到一个煤矿上,做了一段时间的煤矿工人,释放自己充沛而多余的体力,经过在欧洲的这些游历,拉里精通了法语、德语、希腊语。然而这些游历还是没有解除拉里对生命的疑惑和不解。几经辗转,拉里来到了印度,在那里,他又精通了诸如梵语之类的难懂的语言,遇到了道行高深的瑜伽师,不仅学会了让自己心灵宁静的方法,还学会了帮助他人获得宁静的心灵。
那么旅行期间的食宿怎么办呢?在欧洲游历时拉里会边做小时工边体验生活学习语言,在亚洲游历时,所需本身很少,偶尔急需的话会通过旅行支票来解决,然而拉里在二十岁以后每年有三千英镑的财产收入,并且他把这些收入绝大多数都买了美国政府的国债,因此在美国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经济危机发生,很多家庭破产时,拉里的个人财富也相当可观。
在这个时候,拉里回到了文明社会,回到了欧洲的艺术中心——巴黎。而此时儿时的伙伴们——格雷和伊莎贝儿一家也寄居在了伊莎贝儿的舅舅在巴黎的一处房产里。这些虽然生活方式完全不同但都拥有一颗纯洁心灵的儿时伙伴们相见了,自然是相谈甚欢。格雷由破产压力而造成的头痛症,也被拉里治愈了。
这些儿时伙伴相聚在一起游历的过程中,碰到了一个儿时的伙伴,这个女孩子婚后十分幸福,然而她的丈夫和儿子在一次车祸中意外身亡,她不能接受这种致命的打击,沉迷于酗酒和毒品。拉里在了解了她的情况之后,决定和她结婚,并约定和她一起滴酒不沾,这可以说是一种救赎,然而这遭到了伊莎贝儿的强烈反对。于是她经过周密的安排让这位伙伴放弃了警戒,再次酗酒并主动失踪,最终步入曾经堕落的生活。
故事的结尾是这些儿时伙伴都步入了新的起点。格雷和伊莎贝儿夫妇又回到了美国,打算在美国东山再起,重新过上原来富裕的生活;拉里则通过游历与伙伴的经历,认为钱财限制了人的自由,于是他捐掉了自己每年三千英镑的收入,打算在美国自食其力,重新生活。
故事结束了,我想起了一位老语文教师所说的话:西方世界流行的已经不再是占有财富,而是在周游世界的过程中占有经历。坐在家中,可以通过这本书遥看土生土长美国孩子不同的人生经历和人生抉择。
结尾套用一句俗语:比海洋广阔的是天空,比天空广阔的是心灵。而心灵的广阔依靠的是丰富经历的锻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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