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
前些天被一个叫鹿道森的摄影师事件刷频,我看了一下他写的遗书,没觉得难过和遗憾,因为活着对于他本就是一种痛苦。
父母的肢体暴击、语言暴力、寄人篱下的留守儿童、校园霸凌经历者……这些残忍的字眼,串联起来,拼凑成了一个残缺悲凉的人生。
他就像一个溺水的人,在这些风暴的背后泅泳,却始终无法上岸。
所以他选择在生日那天离开这个满目疮痍的人间,从此溺于深海再无期盼。
我翻了一下评论区,看到了一大堆的抑郁症患者的自述,他们讲着自己人前人后的伪装,我也看到了很多人或多或少的惋惜。
原生家庭的痛,只有经受者才会懂那种深不见底的绝望。而旁人,谁都没有资格去评头论足。因为被至亲一刀刀捅的人不是你,你看不到那些面目狰狞和咬牙切齿,当然可以站在道德最高点去数落别人的种种脆弱。
也常常听一些父母抱怨“为什么别人家的孩子可以的,你就不行?”
每一次我都想回一句“为什么别人家的父母可以不辱骂孩子不殴打孩子不威胁孩子不践踏孩子的自尊,而你不行?为什么别人家的父母用尽全力给孩子一个港湾,而你不行?为什么别人的父母是天是地是靠山是榜样,而你不行?”
很多父母只会要求孩子,却不曾反省过自己的问题,也不接受别人的建议与反驳。
仔细看看各种新闻报道,因为家里暴力而离开这世界的孩子并不少。你只是有幸活在阳光里,不代表所有人都有家。
Chapter 2
我想,鹿道森的去世之所以引起这么大的震动,是因为他是太多不被善待的人的缩影。
太多太多人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在负重前行的路上饱受煎熬。
也有太多人不屑一顾。
这些年我听过很多人给我贴的标签,有好的,也有不好的。一万个人眼里就有一万个我,我已经不屑去反驳。
有人说,我之所以觉得别人的遭遇不算苦,是因为我经历过的事情更痛苦。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心里的灯盏暗了一下。
因为他没有像所有人那样谴责我的凉薄,而是看到了我压在心里的 不能言说的悲伤,并且能够理解。
的确有太多事情如鲠在喉,说比不说更难过,最后只能一点一点的往下咽,最后溃烂在心底,不能碰,也不敢碰。
说我矫情也好,敏感也罢,你所看到的,只不过是我愿意让你看到的。那些不能说 不敢说 也不想说的,才是我的人生。我并不打算摊开让任何人看见,我也不再需要所谓的共鸣。
我只是在心里种满荆棘,拒绝很多人的擅自闯入。
Chapter 3
以前看过一句话,长大后深以为然:
幸运的人,用童年去治愈一生,而不幸的人,却需要用一生去治愈童年。
如果永远都治愈不好呢?
那么他们会选择永远地离开。
比如上海那个在高架上被父母打骂之后跳桥的孩子。
比如在校园被母亲当众掌掴之后选择轻生的高中男孩。
很多人都在说孩子的偏激、脆弱,却不知道他们忍辱负重独自走过多漆黑的路。压倒他们的,从来都不是稻草,是一座山。
有人说“你连死都不怕,还怕活着吗?”
可是,连活着都痛苦的人,怎么会怕死。他们连生的希望都没有啊,世人却要求他们无畏无惧。
有些父母满嘴是爱,却面目狰狞。
我一直都觉得,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事,就是以爱之名,做着伤害之事。
家原本应该是一个最温暖的地方,却成了太多孩子想要逃离的桎梏,甚至他们不惜用惨烈的代价,也要远离。
比如林徽因和张爱玲,就是近代文人很典型的例子。一个在温暖中长大,一个在捉襟见肘里饱受艰难。明明都是大户人家的孩子,本就该衣食无忧,偏偏张爱玲是个例外。
很多人都喜欢林徽因吧,温婉知性,明媚且有力量。可是也有很多人心疼张爱玲,因为很多人是张爱玲,尤其是在旧时代。
午安,我是夏恩和。
记于 2021.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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