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气热得让人抓狂。坐在有空调的办公室里还不觉得热,可一旦走出来,人立刻就像掉进了火坑,任我想怎么逃脱也逃脱不掉。这冰火两重天的感觉最让人彻骨。
在太阳炽烈的炙烤下,空气中似有烧焦的味道,我急忙朝车里钻。车里也是热得发烫,搁在中控台上的眼镜几乎烫得不敢戴。打开车窗和车门,然后连续地扇动着车门,寄望于热气赶快散发出去。如此循环几个动作之后,才发动车子,同时打开空调,然后又把车门关上,而自己闪到旁边楼房的阴凉处,等着车内的温度快速降下来。
趁这个功夫,我给小哥打了个电话,问他走了没有。小哥回答,正准备往回走。想到快12点了,得赶快回去。以前每次父亲过生日,我们姊妹几个都要回去看看他老人家的,今天也不例外,哪怕天气很热。
回到老家时,饭菜已经做好了,是姐姐提前回去帮忙做的饭。我进屋后,没见着父亲,问母亲,她说父亲在里屋,不知道在忙什么。我放下手里的东西,先去里屋向父亲请安。父亲在里屋捯饬他那台老掉牙的风扇,我见了他,也没有正正经经地请安,只是轻描淡写地说:“爸,吃饭了。”父亲抬眼望了我一下:“好,马上好了。”
当我们已坐在餐桌前等着父亲来开席的时候,他抱着他的老爷扇才姗姗迟来。我们在门楼下吃饭,门楼里有个插座,父亲的红色电动三轮车正在充电。没有多余的插座,父亲果断拔掉他的三轮车插头,然后把风扇的插头再插上,门楼里顿时起了风,把不远处地上的一个蛇皮袋子的一角吹得翻动起来。
满满一大桌子菜,本想喝点酒,却因下午还要返回市内上班,只好作罢。父亲是不怎么喝酒的,他一生喝过的酒估计都还不到半斤,抵不上我一顿喝的酒。今天他过生日,却依然不喝酒。以前他过生日的时候,如果我有时间,便会坐下来好好喝点儿,而他和妈妈也只会在那时才小啜一口。
菜很丰盛,总觉得没有喝点酒有点儿对不起这满桌子的菜,也更对不起父亲期待的眼神。下次回来的时候再喝点,我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
父亲和母亲不断地催着我们吃菜,说吃不完的话怕是要糟蹋掉了。在父母看来,肉是硬菜、好菜,所以他们不住地叫我们吃自己灌的香肠,甚至拿起勺子舀炖得很烂的排骨,再添些肉汤,完全没考虑我们是否真的就喜欢那些菜。菜舀到碗里了,即使我肚子不是很饿,我也装出很饿的样子,大快朵颐地吃起来。有一盘菜快完了,母亲干脆端起来,用自己的筷子朝我碗里扒。我本已吃饱了,但想着母亲为了清盘子,也就依然欣然应了下来。这一顿饭吃得我呀,肚儿鼓鼓郎当的。
菜太多,终究还是没吃完。虽然姐姐和小哥也放开了吃,却也没有干完所有的菜。幸好,家里还喂的有鸡子,这样的话,不致于完全浪费。
吃罢午饭,小哥和姐姐还在陪父母聊天,而我急于回学校午休,准备走,父亲蠕动了一下嘴唇:“你带点小菜回去吧。”我因为赶时间,就没有要。车子离开家的大门口一百多米了,他们才折返回门楼内。
很喜欢毕淑敏的一句话:“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下归途!”在此,想套用一句:父母在,我们仍是少年;父母去,我们只剩沧桑。
父母健在的时候,我们都是孩子,哪怕我们都是快过不惑之年或者已过不惑之年,甚至已是花甲之年,但我们依然是父母眼中的孩子。时间长了,他们会挂念,走的时候,他们会不舍。所以,有时间的话,还是尽量多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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