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树,桃红杏白的时候,黝黑的枣树还是一片沉默,如今,海棠花开过了,黄刺玫盛开了,枣树的春秋大梦才醒来了,于是,一簇簇青黄的枣芽儿冒出来了,这是迎春节奏,还是春归的步伐?这是我醒来世界才醒来,我盛开世界才盛开,还是世界醒来了我醒来,世界盛开我盛开呢?
老生命上的新芽,也是新生,芽儿划破了边际线,拓展着空间,向着天空,向着阳光展开。初芽如豆,幼芽迸发,新枝新叶展新颜,一树繁花惹蜂忙。枣树的生命力极强,房前屋后栽一株,年年岁岁枣儿红,一株动辄十年、动辄百年。老家的四棵峻枣树,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栽下幼苗,母亲年年播弄那些红红的枣儿,晾到房上,雨来拿下来,天晴弄上去,六七十岁时还轻松的上房下房。枣儿晾到刚刚好,自身的水份保有,在瓦礶保存一年都是很新鲜的。最好的还不是那么多的收获,而是老秋天,打完枣儿后,落叶已开始飘下,地上铺上黄绿相间的枣树叶儿,在家里会听到“吧嗒”一声、两声,循声而去,黄绿间会有红红的惊喜,在树上老绵的枣儿,通体红亮,自带光环。我们星期天回到家中,母亲总是给我们保存几个老绵枣,枣肉自然熟透,香甜醉人。醉了,那大自然自酿的芬芳,那裹着母亲丝丝缕缕关爱的老绵枣,是一幅永恒的图画,永留心间;那红亮的底色,也会一直在心中留下。母亲走后,父亲还在的时候,保姆也常留着,枣儿却在院中的窗台上和光同尘,再没有了母亲的味道。父亲走后,院子里枣叶同存,枣儿自然的长,自然的落,老院枣树孤寂,枣儿也不招人待见了。
枣树就是枣树,让我带着有色眼镜看了。是啊,生命的烙印,会让我们不同角度地看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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