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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凿空》作者: 刘亮程

《凿空》作者: 刘亮程

作者: 刘书朋 | 来源:发表于2020-03-03 21:46 被阅读0次

    内容简介 :

    《凿空》是一个能让人透彻认识此刻世界的荒诞又真实的故事:在一座看似死寂的古老村庄之下,正发生着大规模的挖掘事件,村民张旺财用20多年的时间,孤独地在地底穿凿;包工头玉素甫则贪婪地在地下挖掘出了另一个村庄;现代城市的发展、石油井架的崛起,更是几乎将阿不旦村,连同这里古老的生活方式,彻底凿空……大地几乎被凿成空壳,村庄凌驾在虚空之上,《凿空》以“散点”式的散文笔法,细致描述了在现代工业文明的侵袭下,乡村秩序逐步瓦解,精神栖息地趋于坍塌,人们惶惶不安,甚至到原始、黑暗的洞穴寻觅久违的平静。作者真实又荒诞地描摹了传统与现代的纠葛、碰撞,人们精神家园的虚空,全书充满哲思。

    当我们生活的世界正一步一步被凿空,到哪里寻找精神的栖息地?荒诞而真实的《凿空》,能使人透彻认识此刻的世界。

    作者简介:

    刘亮程

    作家

    1962年生于新疆伊犁州沙湾县的一个村庄。

    代表作品:

    散文集《一个人的村庄》《在新疆》《一片叶子下生活》

    小说《虚土》《凿空》

    上述作品中,《鸟叫》《我改变的事物》《对一朵花微笑》《寒风吹彻》《今生今世的证据》等多篇散文入选内地和香港小学、中学、大学教材。

    精彩书评

    壹:短评

    #  结尾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有余韵,甚至好像有点乱?不过刘亮程好像真的挺对我胃口。

    #  张金的自述写的很直白,“父亲张旺才不是,他是外来的。我很小时就觉得他是一个外人,他一个人扛着铁锨在村里走,其他人都扛坎土曼。他一个人说别人听不懂的河南话。我们家搬到村外河岸后,他开始一个人到地下挖洞。” 父亲张旺才是生活在异族聚集的村落里的汉人,他的妻子说甘肃武威话,他的儿子说龟兹话,他的妻子能融入到村庄,他的儿子生长在村庄,他是一个外人,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人,个个都用坎土曼,他用铁锹,一柄一柄地凿开了一条道通往村中的家。 刘亮程的《一个人的村庄》我看了两遍,写风、写雪、写灰尘和一个人的衰老以及人生的无意义都深得我心,至今都记得“当一个人的岁月像荒野一样敞开时,他便再无法照管好自己。”与张枣的当一个人后悔的时候,梅花就落满了南山有异曲同工之妙。

    贰:

    刘亮程以散文笔法写作小说《凿空》,这自然是一种冒险,我不敢说这次冒险是否取得完全的成功,但作品使我们获取了观察小说的另一种维度却是无疑的。《凿空》并不以故事见长,事实上其故事业已湮没于“散点”的无穷细节中,首尾相顾的故事似乎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作家笔下村庄的各种生灵朴拙的气息、传统与现代的碰撞及纠葛相生。

    何为凿空?简言之,作品的故事外层为村庄里的村民张旺才和玉素甫对挖地洞的痴迷及付诸实施,还有规模更大的石油开采,直至将村子的地下几近凿空。土地被掏空,人心面向虚空不知还有几许距离?阿不旦村的村民千余年来过着贫困的生活,倒也相安无事,而现代文明的进入,打破了原有的宁静与安详。外力强大以致无孔不入,小小的乡村虽有顽固的习惯秩序,但其前景终究是不容乐观的。

    可以先从“凿空”谈起,如果玉素甫挖地洞是源于贪婪、对地下文物的渴求导致,那张旺才集二十余年之力亟亟于“凿空”似乎就有形而上的意味了,他并无功利目的,挖洞对其既无物质利益也无野心的凭靠,几乎就是一种偏执的行为。他二十多年不知挥动了手中的铁锨几千几万次,构筑了属于自己的黑暗宫殿,除去地面上必要的养家糊口活动以外,均在这里度过。张旺才的“凿空”我想可以当做一个现代的隐喻来看,这起始自对生存境地的深切不安。传统的乡村生活是安宁的,极少发生心灵的巨大动荡,而现代工业文明的侵袭,打破了原有的乡村秩序,人心亦随之变化,有随波而去如鱼得水的,亦有极度不适惶惶不安的。不安导致寻求精神的栖息,或许,在冷冰冰的机械文明面前,原始的、黑暗的洞穴反而变得如许温暖起来,心灵无皈依的人们在此似乎觅到了久违的平静。

    自然,这种平静是表象的,抵御不住外部世界的侵蚀。刘亮程在众多“散点”细节中,不惜笔墨地描绘着坎土曼(一种新疆的农具)的前世与今生,倾注着炽烈的情感。这种在乡村已流传几千年的工具,承载了农业文明的厚重往事,而倾覆的乡村生活并未因坎土曼有如此的岁月积淀就为其留下情面,时代的跳跃式发展早已将坎土曼抛在后面,它不管如何调整姿态、俯首或改良都瞠乎其后、无改 大局了。阿不旦村的老铁匠固守着自己的祖传技艺,坚持几千锤打出一把坎土曼,不过他是传承十三代的最后一代铁匠了,因为他的儿子已不会这门手艺。

    乡村已然倾覆,虽然它是我们共同的原初。阿不旦村在凿空的过程中,诡异地发现在地下还存在一个被埋葬的几百年前的村庄,房屋整整齐齐,人却不知何所往。这是一个倾覆乡村的前传故事,但已没有人知道曾经发生的细节是什么,或许知不知道都无甚关系了。而阿不旦村覆盖着一个古老的乡村,如同凌驾于虚空之上,虽然它自己的琐碎细节充实得几近溢出。

    坎土曼、毛驴、狗、树根、地窖、老鼠……这些细节构筑着村庄的整体,亦象征着“自慢”的生活。但坎土曼越来越少派上用场了,祖祖辈辈相伴的毛驴也在机器文明的轰鸣声中面临淘汰以致宰杀,那一次万驴齐鸣是一种抗议,亦只能囿于抗议,因为在倾覆的文明下,已寻找不到传统物什的完卵。“自慢”的乡村生活节奏被悄无声息地侵蚀,不过人们并未真正“快”起来,而是人心渐次被虚空占据,浮躁之气令他们忘记其所来,更不知其所往,昔日那充实的琐碎细节亦填不满这虚空了。

    虚空由时代带来,而此中的个体如蝼蚁般被洪水裹挟,无助且无奈。并不是人们不想对抗虚空,而是在传统与现代的纠葛碰撞中无所措手足,眼睁睁地看着浪潮席卷而来,又滔滔而去,自然有少许弄潮儿,但更多的被潮水卷走或作壁上观。村庄是有生命意识的,它欢喜自己充实的、琐碎的细节,绝不愿凌驾于虚空之上,但在更大的时代环境中,它亦身不由己,陷入生存之境的动荡中。不过作者并不悲观,“那些嘈杂的声音到底是要走的,但留下的却是一个千疮百孔的村庄。好在,村庄依靠声音有自我修复能力,它会慢慢把以前生活中有价值的东西恢复。”

    刘亮程是极爱他的村庄的,因之,在《凿空》中他并不追求对曲折故事的讲述,且重心亦不放在人物的刻画上,他一如既往地瞩目于村庄与其上的生灵,那些古老的事物倔强地支撑着一个渐次消失的世界。的确,“散点”的透视很是适合其书写的内容,一个个详略有致的“词条”相加构成一个整体,充满了个体的情怀,亦反映出一个地域和一个时代的物质流变与精神指向。

    叁:

    那是好几年前,读到刘亮程的《一个人的村庄》,那是好久好久没有读过的味道。读了以后,你才会知道不是所有的小说、所有的散文都是文学,不是所有可以出书的都可以成为作家。尤其是在一个谁都可以出书的年代,当你读了真正的文学,才知道那真的需要天才。

        刘亮程的作品不多,后来出版的几本书都写得没有那么精彩了,不过刘亮程的《凿空》再一次震撼了我,比上一次更强烈。很少有小说能够让我读两次,《凿空》就是这样的小说。

        这是刘亮程唯一的长篇小说,老实说刘亮程并不擅长写长篇,他的文章散文化严重,缺少情节,但是虽然没有完整的情节,仅仅靠那种散文化的描写就可以抓住你的心灵。《凿空》其实可以当作一部散文集,里面的情节完全可以忽略。阿不旦是一个神奇的地方,这种神奇是刘亮程发现的,并写出来的,在他没写之前,好像所有村庄所有农民的理想和未来都是放弃种地,离开土地才有希望。可是刘亮程发现了原来土地,原来村庄,原来农民,原来坎土曼(农具)和驴子都是有生命的,都那么神奇。阿不旦有驴师傅,就是最擅长养驴并最懂得驴的人,还有狗师傅,有羊师傅,有鸡师傅,还有拖拉机师傅,坎土曼师傅,在那里很多东西都是有思维的,有生命的。那是一个和我们的文明不同的生活方式,日升日落,他们在辛勤的生活。

        生命真的只有一个方向吗?生活真的只有一个目标吗?难道拿着坎土曼,骑着驴的阿不旦人就一定要被历史所淘汰吗?是不是只有失去了,我们才会想起新疆本土文化的美丽?前几天在图书城看到一首六世达赖仓央嘉措的诗:生死以外,都是闲事。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够理解某些人去做和我们不一样的闲事呢?

        可是李娟的书中描写了新疆哈萨克人的生活,我们也觉得充满了魅力,可是哈萨克们却仍然向往那种定居的生活,他们反问汉人,难道我们哈萨克吃的苦还不够多吗?是啊,我们只看到了这种文化美丽的一面,可是我们问一问自己,你愿意过这样的生活吗?你能接受没有网络,没有电脑的日子吗?如果你接受不了,那么为什么要让阿不旦的农民保留这种文化,作为盆景,让我们来欣赏呢?这样做公平吗?

       无论阿不旦的未来是什么样的,那都是阿不旦人自己的选择,不过刘亮程的《凿空》却为我们留下了阿不旦的文明,无论到什么时候,都在提醒着我们,这个世界上本来有很多很多条路,我们只是走了其中的一条,是否正确,也许还很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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