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为“少则得”,刊于丁酉春月毕业之际。作为一组十二方印章之一参加毕业展,展览期间得肖兄赏识,被其收藏,专写一文记之。已入藏他阁,不复在手,不能朝夕品悦。今恰逢十一放假,整理印蜕,触物感怀。
少则得 少则得此印取法古玺壮美一路,用刀爽利,章法布局巧妙,自然舒畅。古代玺印三代有之,春秋战国时期体例各异。谈及古玺,必考其文字与印风。最早对战国文字进行分域研究的首推王国维,将战国文字分为东土和西土两个区域,《史籀篇疏证·序》中云:“《史籀篇》文字,秦之文字,即周秦间西土之文字也。至许书所出文字者,周秦间东土之文字也。”李学勤在《战国题铭概述》将战国文字分为两周题铭、齐国题铭、燕国题铭、三晋题铭、楚国题铭和秦国题铭六个部分;何琳仪《战国文字通论》不以国家分类,代之以地区,以“系”划分,“燕系文字”、“秦系文字”、“齐系文字”、“晋系文字”、“楚系文字”等。曹锦炎认为战国文字总的来看,大致可以分为东土、西土两大区域,五个系。古玺印由于文字的差异,形成印风及审美取向也各有殊异,齐系匀称,楚系散逸,燕系刚毅,晋系细劲,秦不称玺。以上略述古玺分域印风。
少则得“少则得”语出《道德经》“曲则全,枉则直 , 洼则盈,敝则新,少则得,多则惑。是以圣人抱一为天下式。”最早开始接触道德经实在我初三暑假那年,中考并不得利,注定了我一个沉郁的暑假。一次去书店,从来不买书的我,竟然在一本名曰《道德经》的书前伫立良久,翻阅其中文字,虽不懂,但却有无限的魅力牵引着我,临走时决定携之与归。书买来就放在了我的枕边,不知哪里来的意想,读不懂我就先背下来。就这样坚持了一个暑假,也许是脑子不好使,也许是根本静不下来心,暑假结束才背了二十来章,再之后就没能坚持背诵。但是,我竟再也离不开它了,高中它时刻陪在我身边,一个人的时候会翻开看看,总能找到契合当下心境的语句。后来,大学我就没有带它来读,可能我也因此迷失啦。大三一次偶然的机会,与玉广兄随浙大哲学系道教专业李东博士去江西樟树的道观里拓碑,在道观里拓道教文字。这是我第一次亲身直接接触到道家,与道长、道士交流,感受道家文化,对道教也有了初步浅的认识。也正是因为这次机会,让我复归道家,重新感悟当年对《道德经》的懵懂。后来,浙大图书馆五楼的一个办公室里组起六合论坛,我时常参与其中,聆听不同专业同学讨论儒道经典,感悟人生。奇妙的是到后来我写本科毕业论文讨论汉代道教印章。
再以后的故事,李东博士在道家文化中找寻自身的生命感悟,但并不满于此,转而有辅修了心理学。归来,博士已成大师,在灵隐寺旁重新开张明越读书,相约每周六下午读《道德经》,晚上做心理沙龙,誓做一百场公益沙龙,而我也是常客,争取不落下任何一场。人事纷纷,六合论坛又转战岳庙,终落吴山三茅观,明代名臣于谦少年读书处,现在的明月国学,将道家与心理融合,开创道家心性文化体验中心,聚拢了一批贤友志士,发展前景值得拭目以待。少年归来,故人犹在。
少则得如果说我对生命的感悟开始一本《道德经》,那么我后来的人生始终在追寻道家文化,冥冥之中总是相伴携行,在生活中总是不期而遇。
少则得生活碌碌,时间的车轮拉着人往前跑,难以静心息虑。一次在与李大师聊天中,我说“现在啊,我就是下放,你是放下”,大师说我脑子里总是构思的很美好,所以灵魂总得不到出来玩耍的机会,“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不要说话,也不要发想,就发呆,允许混乱出现,出现了也就过去了。诚然。
回到印章,“少则得”,放空自己的时候,也就能容纳更多的事物。我刻印的时候也许是最能沉静的时候,可以放下心,保持专一,外界的声音从耳边飘过,丝毫不会影响到我。
一个人总是在物质与精神的双重层面无限的追求,难在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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