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面气氛瞬间紧张起来,本来想饱餐一顿的蚊子也被突然拔高的分贝震住了,一动也不敢动。
南歌摔笔泪奔:暴君,我不学了!
张老拍桌怒吼:顽徒,我不教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中午张老还在好好地讲述他与师娘凄美宛转的爱情故事,南歌被感动得稀里哗啦的,当时简直是一派祥和,其乐融融。
怎么转眼间就风云突变了呢?让我们把时间切换到5个小时前:
张老滔滔不绝地讲完了他与师娘的故事,一看手表,脸色瞬间铁青:“你这丫头,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现在都已经下午4点半了,也不知道提醒我一下!”
我大呼冤枉:”老师,是你自己主动要讲的好吗?”而且,一讲就止不住的那种,还反过来怪我了?
“距离晚饭还有1个半小时,你抓紧时间看那些理论知识!”张老认真起来丝毫不含糊:“我马上就给你安排详细的课程计划,不对,要精确到秒!”
说完真的坐到书桌旁边开始奋笔疾书起来,我看得浑身汗毛倒竖,天知道前方会有什么魔鬼计划在等着我呢!
为了不被抓小辫子,我这边也加快速度了解关于国画的基础知识,一行行一页页飞快地浏览着,思考着,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晚饭过后,还是逃不过张老的灵魂拷问:“你也认真地看了我给你的资料,有什么感悟,说说吧!”
“翻得有点快,都忘了!”我一紧张,脱口而出。
“你确定不要再好好想一想?”张老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根戒尺,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在桌子上,我的心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师父,别动怒,我仔细想一想,呵呵,很快给你答复!”我知道自己逃不过,只好努力地回想着看到的资料,组织着语言。
“作为一个画盲,我也不敢随便乱下结论。嘿嘿!国画讲究神、情、意、趣相结合,所以说我们不要满足于眼前所见之境,要经过自己思想的加工升华,才能够创造出优秀的画作。这就是所谓的艺术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总而言之,作画不是机械的重复画像,而在于传情达意,跟写作一样,也是需要以好的思路为主导,经过想象加工,才能写出妙趣横生的美文。”说完之后,暗自兴庆自己是中文系出身,这种总结性的事情难不倒我。
“分析得还不错!”张老满意地摸了一把胡子“但是,光说不练,等于白干!从现在开始,给我练习基本功。”
“可是已经晚上八点钟了呀!”我强烈抗议道。
“这样呀!那今天就暂时练习一个小时吧!”
“什么?竟然1个小时?”
“不满意呀!那就两个小时好了!”
“嘿嘿!师父,我觉得1个小时挺好的!”我立马做狗腿状“我们每个人身体里面都住着一个神医,神医说熬夜对身体不好,建议早睡早起,您觉得呢?”
“是吗?”张老做沉思状,“那就一个小时吧!前提是你要好好表现才可以哦!”
“师父万岁!神医万岁!”
接下来张老就从最基本的握笔姿势开始教起,勾、擦、点、染等运笔手法,并且详细讲解了各种构图方法以及调色技巧,然后让我练习。
我捏着毛笔,手跟抽搐一样颤抖起来,鼻尖开始冒汗,良久终于画出了一笔。
“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握笔要正,执笔要掌虚,你要仔细领悟!”
“那个笔它不听我的使唤,我也没有办法呀!”
“那你就好好使唤它!”张老有些生气:“画方和圆的套娃,各五张,画不完不准睡觉!”
“这……”我知道抗议无效,只好努力打起精神,耐着性子慢慢画了起来,画完之后满头大汗,本来以为张老会夸我勤奋上进,结果却迎来一顿暴喝。
“这都画的是什么呀?你画成这样,对得起这么好的笔墨纸砚吗?”
“我……我已经很努力了!”我有些委屈。
“哼!态度一点都不认真!”
“你简直就是暴君!哼,我不学了!”我把笔一摔,用眼睛直视着他。
“顽徒!我还不想教了呢!”张老一拍桌子“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顽劣的徒弟!”
两人对峙了一会儿,谁也不肯相让。
“这是怎么回事啊?”赵婶非常及时地奔了过来。
“张先生,怒伤肝,别气坏身体了,呵呵!”赵婶审时度势“话说,这么晚了也不睡觉,您都这么出名了,还这么拼吗?”
“赵婶,我困了!”我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眼神里写满了求生欲。
“对了,南歌你过来!”赵婶向我笑呵呵地摆摆手“慕阳都打你电话你一直不接,电话都催到我这里来了,你赶快给他回个电话吧!”
“那个……”我回头看了一眼张老“师父说上课的时候不能玩手机,所以……”
“原来是这样啊!你师父也是想让你认真学习嘛!”说着冲我猛使眼色。
“师父,我明天一定勤加练习,刚刚是我错了,态度不对!您别生气啦!”我立马跑到张老面前做一只乖乖的小白兔。
“去吧,早点休息!”张老脸色和善了许多“师父也有不对的地方,太心急了!”
“师父晚安!”我拉着赵婶赶快溜走,然后就接到坏胚打来的电话,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很快就瘫在床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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