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经过长夜的痛哭,是不能了解人生的,我们将这些苦痛当作一种功课和学习,直到有一日真正的感觉成长了时,甚而会感谢这种苦痛给我们的教导。
——三毛
生命的重量在于不能承受之轻,也在于不能握住手中之沙。
我时常会想,要是福贵这个人物在现实中有原型,那他该是什么样的,牵着老牛走在田埂上,嘴里嘟囔着你今天可要犁两亩地呢,不能被苦根比下去,他才是个孩子。
夕阳下佝偻的影子无限拉长,牵着牛的那根绳子拴住了自己,也拴住了活着的那份心。
家珍说:“这辈子也快过完了,你对我这么好,我也心满意足,我为你生了一双儿女,也算是报答你了,下辈子我们还要在一起过。”
临终遗言总是美好的,善良的话语,也是总结了一生的万千过错和来世的愿景。
儿女都死在了前头,独自留福贵夫妻活着,却不想妻子紧跟女儿之后也走了。
应该是放心不下吧,妻子想去照顾刚生完孩子的女儿,毕竟女儿还得坐月子,坐月子身边不能没有人照顾。
西北风还是刮着,像没喝够水的庄稼汉一样,镰刀和锄头一样老,好久都没下地了。
女婿依旧在做工,繁重的苦力活压的背越来越弯,也越是沉默寡言。
外孙是吃百家奶长大的。
“苦根饿了,二喜就放下板车去找正在奶孩子的女人,递上一毛钱轻声地说:求你喂他几口。”
外孙四岁时女婿出事了,“二喜是被两排水板车夹死的。”
女婿是死在了医院,就是那家阎王殿。
“有庆,凤霞都死在那家医院里,没想到二喜到头来也是死在了那里,你想想,我这辈子三次看到哪间躺死人的小屋子,里面三次躺过我的亲人。”
世事也总是难琢磨,没有比活着更美好的事,也没有比活着更艰难的事。
愿景是个好东西,它经常会让人在不知不觉间脸上露出笑容。
福贵经常对外孙说起他父亲在世时说的话,“这两只鸡养大了变成鹅,鹅养大了变成羊,羊养大了变成牛。我们啊,也就越来越有钱啦。”
光阴没错,时间没错,幸福本身也没错,但总有错的,也许是西北风的错吧,我们姑且这样认为。
时光让你慢些走,可你总是跑得飞快,也不愿意留下来。
外孙死了,吃豆子撑死的。
福贵后悔,对不起女儿女婿,更对不起妻子,一个希望,一个生命,悄然流逝。
福贵亲手埋葬了自己的父亲、儿子、女儿、妻子、女婿、外孙。
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从自己的眼前消逝,风烛残年之时,满头白发的福贵坐在田埂上,靠着和他一样衰老的老牛,平静的向人们讲述自己过去的故事,像是个置身事外的路人,平静却又富含情感。
董卿在谈到“生命”一词时这样说过:“说到生命,你会想到什么,两千年前塞涅卡就说过‘我们何必为人生的片段而哭泣,我们整个生命都催人泪下’,我想他说的催人泪下,不仅仅是指生命的坎坷,更多的也是指生命的壮阔,每一个生命,都有去追求极致绽放的权利,即使我不美,我不富裕,甚至我不健全,但是我的内心是可以丰盈和完整的。”
福贵的一生有快乐,在妓院,在赌桌,在妓女的背上给丈人请安;
也有幸福,在枪林弹雨里捡回一条命,在儿子渐渐懂事给羊割草,在女儿成婚之际;
也有恰如一丝的侥幸,幸好能在死人堆里活下去,幸好死的是龙二不是他,幸好最后有老牛陪着;
有万籁俱寂的平淡,平淡归于坟墓,归于田埂,还有老牛。
写在后面,最后也回答一下积累几天的问题,也是很多读者频繁提到的:
1、为什么采用多次叙述的方式,而不是一篇就写完。
一篇写完固然省事,但我没有别人那么有才,通篇文章写的都很让人佩服。其次我选择这样的方式是因为这本书的每个阶段都值得我们深思,读每一句话都有感受。
2、看这本书时有什么合适的音乐吗。
余华先生在写一九九三年中文版自序时有提到一首《老黑奴》。
这是一首美国民歌,歌中那位老黑奴经历了一生的苦难,家人都先他而去,而他依然友好地对待这个世界,没有一句抱怨的话。
余华先生也是听完这首歌之后才决定写下《活着》,大家可以去听一下。
对于《活着》这本书,我没有什么发言权,我只是想说说我读完之后的感受,谢谢大家提出宝贵意见(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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