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于嘉沫
一、
几年前给个小姑娘寄过几本书,寄的是什么书已经不记得,她收到书后给我回电话说很喜欢。
也寄过很多次书给陌生人,都没有像她那样特意打电话来感谢的,或许是这样,我对她的印象比较深刻一点。
有时候她也会找我闲聊几句,比如那本书好看,比如她喜欢那个男生,比如她那里下雨了提醒我出门带伞。她就是这样一个天真善良的小姑娘。
姑娘叫丁香,像美丽的丁香花一样,盛开在春季。
还记得中考前的那几个月她总是在深夜找我聊天。
那是一个下雨的夜晚,我泡了一杯茶,坐在房间里听着窗外的雨声,时而急促,时而舒缓。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了QQ消息的滴滴声,回过神的我,打开消息。上面写着:失恋了,求安慰。
我:小屁孩懂什么叫爱情吗?还失恋。
丁香:你怎么知道我不懂,那你懂,给我讲讲呗。
我想了会这个问题,好像我真的不懂。
我:这个问题你以后会懂的,现在应该是好好学习的时候。
其实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虽然读初中的时候,我也有喜欢过姑娘,但每个年龄段对爱的理解与定义都是不同的。
丁香:那我给你讲一个关于爱情的故事。
还没等我回话,她一堆文字混着语音轰炸了过来。
我听完她讲的故事,眼睛有点酸酸的。我开始心疼这个姑娘,却也只能在键盘上敲击着安慰她的字符,至于别的我什么也做不了。
你是一个善良的姑娘,你的爱情肯定会幸福美满。不懂得珍惜你的人,不理解你的人,不让你快乐的人,你应该远离那些不在乎你的人。
人生的路途多曲折,我们最怕自己会爱错人,会走弯路,可是有些事只有经历了才会懂得,才会成长。
我们这一生会遇见很多的人,也会走散很多的人,但最后总有人会陪伴在我们的身边,或许他不是最好的,但一定是最合适的。
我是应该说你还年幼,还是应该说你以后会遇见更值得珍惜的人呢。
我对着电脑,在键盘上敲击着这些安慰她的字符。
二、
丁香认识吴泽是在一次全校的大考。那年她初中二年级,以考试作弊进了全校前五十名,吴泽刚好坐在丁香的前面。她便想让吴泽帮她作弊,给她对考试的答案。
那时候的丁香还是个胖胖的姑娘,一米七二的身高搭配接近一百六十多斤的体重,用她的话说,就是丑到没朋友。然而,吴泽很爽快的答应给她抄袭考试的答案,还给她复习下一场要考的重点。就这样他们认识了。
情窦初开的少女,是最容易被感动的。
考完试后,丁香每次在学校里看到吴泽都和他打招呼,但吴泽都是爱理不理的,这让她挺失落。
似乎一见钟情都发生在学生时代。
丁香并没有因此死心,却更加的追着吴泽。有天放学,丁香跑到学校门口挡在吴泽的前面,厚着脸皮要他的电话号码。吴泽没办法,只好把电话号码告诉了丁香。
兴奋不已的丁香,回到家后,一直都很激动,满脑子都想着打电话给吴泽该说些什么?该怎么告诉吴泽自己喜欢他。等电话拨通后,不管丁香说些什么,吴泽都是回答:“嗯、哦、好。”一副不愿理睬她的样子。挂了电话,丁香的心情心凉了一大截,带着失落的丁香,一宿都没睡好。
“是啊!谁会喜欢一个胖胖的,脸大大的,笑起来还没有眼睛的女生呢?”丁香心里一直想着这个问题。
第二天,丁香在楼道里听见几个女生在谈论:“你听说了吗?那个胖胖的女生在追隔壁班学霸。”“才子应该配佳人的,学霸才不会看上那样的人。”“就是,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子。”
丁香越听越是生气,铁了心的要去减肥。
三、
初二的那年暑假,是丁香最难忘的,最痛苦的,也是最不想提起的。
丁香一心想着减肥,想到自己瘦下来,吴泽就会搭理自己,那样才有信心站在他的面前,告诉他自己喜欢他。
女孩的爱情就是这样的简单,可以为了爱情付出一切。
她每天大清早就起床,早点就喝一点稀饭,一路小跑到健身房瘦身。第二天的时候她就想放弃,因为早上连起床的力气都没了,她直接从床上滚到地上,才慢慢地爬了起来。
就是为了一个信念,为了一段爱情。她每天都在坚持,想哭的时候,她就看看天空,累的时候,就趴在健身器上休息会。那种心酸,只有经历过的人才可以体会。
过了一个月,丁香的头发开始发黄,每天早上梳头都要掉一大把,看着自己的头发,丁香开始心疼。但她没有放弃,一直坚持到了暑假的结束。
皇天不负有心人,两月下来,丁香总算是瘦了三十多斤,看起来已经是判若两人。
有些坚持可以得到回报,而有些坚持只会让自己更痛苦——亦如坚持爱着不爱自己的人。
开学的时候,吴泽看到丁香,也很吃惊,曾经的那个胖妞竟然成了美少女。
男生就是这样的现实,长的好看的女生追自己就喜欢,难看的就不愿理会。吴泽也是这样。
丁香和吴泽表白,他没有拒接,也没有答应,只是两个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好。
四、
在爱情里,总是留下的那个人,最痛。付出多的那个人,最容易受伤。
丁香告说,没想到她付出那么多,换来的却是一阵一阵的心痛。
是啊!所有爱情的开始都是带着甜蜜与美好。
丁香告诉吴泽,因为减肥,导致头发泛黄,开始掉落。吴泽也会很关心的告诉她,要多吃些蔬菜、水果,补充维生素,维持身体酸碱平衡。
这些漫不经心的关心,让丁香的心情别提多好,就像春天盛开的丁香花一样美艳。
每到周末的早晨她就会去买菜,回家吃过自己煮的蔬菜才去培训班补课。
那段时间,吴泽爱上了打游戏,每次周末放假,都待在网吧里玩游戏,学习成绩也有所下滑。
两个人就这样吵了起来,吵到最后,吴泽说:“就算你现在变瘦了,在别人的心里你还是那个胖妞。”
丁香哭着说:“你知道我那个暑假是怎么过来的吗?你知道我为你付出了多少吗?我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吴泽说:“我就是什么都不知道,从一开始,我就没答应和你交往,是你一厢情愿的。”
丁香告诉我,就算现在瘦了,还是很多人都把她当作那个胖妞,总会不经意间听到别人的谈论。
是啊!人言可畏的影响极其恶劣,它并不是在背后嚼舌根而已,它会让本来喜欢你的人变得怀疑,让本来无所谓的人对你刁难,让恶从地底下拱出来。
五、
这本就是两个小孩子的游戏,先离的和别人开心的去玩,留下来坐在地上哭泣。
该放下的时候没有放下,痛苦自然也找上了门。
像所有学生时代的爱情一样,几句好话——对外人没有攻击的伤害——也能让你回心转意。
然而,这往往是给对方伤你更深的机会。
分手、合好,再分手、再合好。这样多重的争吵与伤害,让一个小姑娘再也承受不了。
她决定和他彻底断了,删除所有的联系方式,却删除不了记忆。
她每次经过篮球场,还会想起一开始喜欢他的时候,她总是会趴在栏杆上,觉得看到他就很幸福。
她还是会想起曾经的约定——考同一所高中,上同一所大学。
而那些都只是年少时,随口许下的承诺。或许当时是认真的,但后来谁也兑现不了。
那夜的雨越下越大,直到凌晨也未停,似乎它懂得一个姑娘的伤心,它想替姑娘流尽所有悲伤的泪水,再去迎接清晨温暖的阳光。
还记得那晚丁香说:“一个女生再喜欢一个人,被这样对待谁都会难受,毕竟我也不是铁人,我也会心痛。虽然从小就被人打击,应该说比很多人都坚强,可是我真的只是外表强大而已,内心早就被伤的面目全非,无法见人。”
那晚我劝了她很久,要她好好学习。
末了我说:“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别想太多,该学习的时候学习,该吃饭就吃饭,不去理会别人的闲言碎语,做最好的自己。
“人一生中难免会不遗憾。等到了一定的年纪,那时候我们谁都不想取悦,跟谁在一起舒服就和谁在一起。取悦别人——远不如自己快乐。”
六、
丁香姑娘今年高二,暑假时她跟我聊过几次。
聊天中难免提及一些往事,说起中考的那年,姑娘还是热血沸腾。
但聊起那个下雨的夜晚时,姑娘哭了。
沉默了片刻,姑娘说:“爱情这个东西,它美丽但也忧伤,它就像美丽的彼岸花一样。彼岸花开,花不见叶,叶不见花,在凄凉的秋风里生生相错。
或许生活就是要让每个姑娘从一场痛哭开始,去了解它玫瑰面纱背后的真面目。而每个姑娘,在生命中某个时刻,都会被这样或是那样的痛苦恐吓到失去斗志。
但亲爱的姑娘,你会明白,人一生中的幸福和苦难,绝对都在你的承受范围以内。生活远比你要了解自己,它给你的苦涩,永远让你失望而又不至绝望。而给你的甜蜜,永远让你浅尝即止而充满想头。
有人说,失去的才是最好的,但你怎么知道,以后就不会遇见更好的。
也有人说,失去的就一定不是最好的,因为要是最好的,你又怎么舍得失去。
不论失去的是不是最好的,但该遇见的人,始终都会遇见,如果没有遇见,那么亲爱的姑娘,愿你如阳光,明媚不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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