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透的老师打来电话,焦急万分。言语里,许诺清楚地了解到事情的经过。
因为被同学嘲笑,是没有父母的小孩,她挠破了同学的脸,还差点拿着铅笔扎到眼睛。两个孩子扭打在一起,磕青了胳膊。
老师叫双方父母来到学校,同学的伤已经过简单的处理,许诺看到小朋友眼角有裂口,溢出了鲜红。
“这很危险,”老师说,“首先不该嘲笑同学,其次也不该动手,甚至用非常危险的物品。”一番调解后,许诺必须带着小透,陪同受伤的同学及家长去医院做一系列的检查。
同学的父母并非不讲理,只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留下阴影或创伤。
【1】漫长的梦里
在医院儿科等候区,许诺遇到了一位熟悉的人。起初,她并没有注意到,还是小透的提醒:“阿姨,有位叔叔正看着你呢!”
许诺望向小透所指的方向,与那个男人四目相对,有几秒钟的思索。
不,不会的。他,怎么可能会是认识我的人呢?
多年未见,许诺已不敢确认。她原本就脸盲,又一向不擅长与人打交道,久而久之,她已不敢分辨过去的熟人。
然而,那位男子却朝她走来,停在她的面前。短暂的观察过后,那位男子开口问:“你是,落落吗?”
落落,落落,那是她被骗关起来之前的真实姓名啊?!
“我不是。我是许诺。”在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以前,她不肯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哦,抱歉,你,真的很像以前我认识的人。她,哎呀,我好多年没见过她了。”男子不无遗憾的转身离开。
落落注视着他的背影,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他是谁。
“迟来,我们在这!”诊室门口有位女子正抱着个小孩儿,像是在喊他。
迟来?迟来!这个熟悉的名字,这个让许诺难以忘怀的名字!心跳似乎骤停了几秒钟。许诺循着声音望过去。
那个男人,正好也在回头看她。
四目相对,却顾盼无言。
“喂,我说你是有多不情愿?结果出来了,付费买药,我们要回家的,谁愿意一直待在医院里?”
家长多次喊许诺无果后,气急败坏的嚷道。
许诺瞬间回神,急忙答应。她拉着小透的手准备去一楼大厅,下意识环顾四周,却并未发现那个男子,更没有迟来。
原是恍惚,是错觉吗?
【2】在小吃店里
一通检查下来,许诺手里的钱所剩无几。眼看着天色渐晚,小透因为错过了学校的午餐,也没精打采的。
许诺决定带小透去吃一碗馄饨。
那家本是一个主打米线的烧烤店,却因为馄饨好吃,吸引了不少顾客,以前方泽总带着许诺来吃,也常常邀请迟来,吃着烧烤、喝着扎啤。
许诺坐在角落里,只点了一碗馄饨。老板娘多问了几句,终于还是确认了并不要别的。
许诺脱掉身上的棉服,叠整齐放在旁边,又帮着小透换下棉外套。
一个人出现在她们桌边,起初许诺以为是店家端来了馄饨,抬头看时,却惊讶的说不出话。那是,刚刚在医院里碰到的男子。
面部颜色更暗,胡茬也很多的样子,眼镜之下的双眸透着淡淡的光,裹了灰色的棉服,没有帽子~
“你就是落落吧?”那男子开口,“我是迟来。”
“迟,来?!迟,哥。”
“嗯。”迟来坐在许诺与小透的对面,他认真看了看小透,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问道,“她,你也重新有了新家吗?可这孩子的年纪~”
“迟哥,”许诺打断了迟来的话,“迟哥,她是小透,和我一样,只有我们。”
“哦。其实~”
“和方泽离婚,是我最正确的决定。但我绝不会让自己再陷入另一个婚姻中的。”许诺的话语透着坚决,随之却变得迟疑起来,“只是,我一直很想念我的孩子。”
“啊,他,你的孩子应该挺好的吧。方泽他后来遇到了一个女子,因为无法生育,但却又十分喜欢孩子,所以一直视如己出的。”
店家送来了馄饨和水。
许诺把馄饨放在小透面前。
迟来则倒了两杯水给了许诺和自己。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许诺从迟来那里得知,方泽再婚娶到一位好女子,待她的孩子如己出,她的孩子成绩不错,未来会有个好前程。
迟来后来也再婚,生了一个儿子,正常的体检才去医院。确定自己碰到的是许诺,所以才跟来的,他对她妻子说之前定下了有饭局,她的妻子并不过分管着。
“挺好的,听起来每个人的生活都步入了正轨。”
“额,其实,我刚才约了方泽,方泽说他马上就到的。”
“哦,是吗?迟哥,我突然想起来家里有事,我,我先走了。”
“你确定?不想见方泽了吗?”迟来问。
其实许诺也不确定,只是她总觉得以前的迟来不是这样的,至少不会随意替别人做决定,更不会多考虑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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