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山上的时候,时间还早。除了我们,山中再无行人。但鸟儿起得早,几只大嘴乌鸦已在飞翔,一时隐到山巅的阴影里,一时又能够看到它们划过灰朦朦的天空。
对于轿子雪山,我一直很向往,虽然曾经抵达过,向往也依然在。此时是它的淡季,但我并不认为会一无所获。对于这座山,我有着笃定的信任。
果然,刚上山,就看到花朵。花朵形状像百合。花瓣白色,背面有紫红色的条状,。它长得低矮,花朵三、五朵一丛,八、九朵一片,斜斜长在山坡上。它的叶子细长,挂着水珠,不知是雾气形成,还是昨夜的雨滴所致。
它说不上有多美,只是特别空灵,不知是因为它开在高山上,还是因为它花朵的颜色和形状所导致。有个成语是空谷幽兰,像是为它量身定做的一个词。
兰是另一种花,有段时间,兰花的价格让人咋舌,于是山中大约再也难以遇见它了,因而,本是借生于空谷的兰花来形容高洁的成语,好像也成了传说。至少,我从来没有在山中看到兰花悠然地开着花。
好在还有它,我猜想它是百合的一种。
在山中看到百合并不稀罕,只是从未遇见过这样清雅的百合。一时间,我为它生长在高山上,生长在栈道外而庆幸。
百合虽然价格低廉,但它是美丽的花,因而在山道上,时常见被人采摘后又丢弃的百合。每当这时候都会想,或许在许多年前,没有这许多人的时候,没有这许多人来到山上的时候,山中的花朵应该是众多并繁密的。
回来后知道了那朵花的名字:云南洼瓣花。完全无法把这个名字与它联系起来,但冠以云南二字,让我知道了它生存的地域以及在这世间的它并不多。然而让我安心的是,在那高高的山坡上许许多多的它安然无恙地开着花,安享着它在山中的岁月。
洼瓣花,果然是百合科的。
(感谢云实老师告之这朵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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