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才领养了条狗,打开始就没人待见这家伙,也不见人烦叨,不过也好,总算也是有个伴陪他,不至于天天拉着别人叨叨不休的讲他的之乎者也,自然是没人听也没人爱听也听不懂的,所以大家也就都嫌他,这自打带了畜牲回来,也不见他那呱噪,久而久之也不怎么注意些了,反到省了大家伙的耳根子。
这日,他的狗得了种怪病,见了人就要撕咬,就连主子也不见放过,村里人自然是心惶惶神不宁的。于是大家便开会商讨要怎么弄死这畜牲,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最终拿不下主意,有个人说:秀才的狗自然是听秀才的话,那就让他去最好不过了。大家伙听了,一拍即合!一致同意派王秀才去,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村里告知了秀才这一任务,秀才当真是不舍,但也不能见这家伙害人不是,也就算是答应了下来……
翌日天未破晓,三五大汉护送着秀才见了这熟睡的畜牲“对,就是这狗东西,要了它命”“弄死他!”“对,弄死他!”这三五人齐声附和也往后却步,愣是不敢近半步。秀才擒着刀,慢慢的靠近这家伙,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刀下去便割了它的喉,鲜血四溅,王秀才这衣服也是血迹斑斑,他颤颤巍巍地放下手里的刀,这刀尖的鲜血比往日杀猪的血要红艳的多,秀才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半晌不见回过神来,三五大汉见这畜牲也没了生气,扬长而去:“你见他这书生,穷酸样就罢了,还这般胆子,我看就这软蛋样,也就擒得了狗了,连畜生都不是,哈哈哈……”
第二日,村里给几位大汉送去了牌匾,这村子便和往日一样,又恢复了些生气……
据说昨日秀才杀了狗之后,大家伙就不在见过他,于是大家急忙四处打探,最终在一座废弃的桥底下见了他,只见他蓬头垢面,疯疯癫癫,那沾满了鲜血的褂子像是刻意蕴出了的花,这阳光下也觉得格外鲜红,自然是吸收了光和热,这也便算是功德圆满了。秀才嘴里时不时说些乱七八糟的疯话,他们认为的疯话,大概是觉得他疯了“他们还不如这畜牲,见了血就怕了,别说杀这东西,恐是连蝼蚁都不敢罢,我看是这样的,也就只能扯着嗓子,逞逞能,打打嘴炮罢了,对,打嘴炮!”众人见了他没事,也便放下了心,各自也就回了家,疯了自然也倒不是坏事,少了耳根子清净,多了一份安静也算是给村子做了贡献了。
这村干部也因做了功德之事,今日也调了吴镇做了镇长,这不隔壁村来了个举人,也是个好狗之徒,这日他便领了个狗赴任,这一村热热闹闹,众人给举人这宝贝扎了红绳,说是沾喜,恰巧扎在脖子上,鲜红鲜红,有人见了叫唤:“大家看,这畜牲,秀才的狗,秀才的狗,就是这么死的。” 众人怒斥:“胡说,秀才的狗怎么能跟举人的狗相提并论,秀才的狗是疯狗,是要人命的畜生,举人这狗是灵物,是要我们这风调雨顺的。”
大年三十,举人的狗也得了种怪病,见红就疯,见红就咬,不管是红头巾、红对子、红辫绳、红衣服红帽子……一时间,村里人心惶惶,随处也不见红不敢露红,这家家挂了红彩头的也自然是换了白色,唯独秀才着了花红的衣服,也贴了对联,放了炮仗,奇怪的是这畜牲见了秀才不仅摇头祈尾的,也不见狰狞的面孔。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有的说这狗是他那个狗转世,认得了主子,也有的说是秀才身上有狗子气味,这家伙见了也亲近,不觉可怕,还有人说秀才仁爱,自然这狗也不咬他……
“为了平民心,也为了大家的安危,经过举人同意,众人决定这次还是委派秀才去处置这牲畜,毕竟秀才近得了它身,办了它也算是不费吹灰之力。”
当天晚上,三五大汉带着秀才,举人、还有全村的老老少少来这畜牲的跟前,王秀才在三五大汉的护送下进了这狗窝,这狗窝可不比当年秀才的狗窝,这狗窝能容得了三个秀才,有饮水吃饭的器械,还有娱乐的玩物,有金镶边的门,就连拴狗的链子也是镀了层金的,这畜牲见了秀才一个劲的摇头摆尾,不甚欢喜,仿佛跟主子一般,完全不觉得是来要了它性命……
“杀了它,快!”
这一次秀才没下得了手,秀才把刀扎在了自己的腿上,这畜牲见了血便像疯了一般,冲出这狗窝,四处逃窜,众人捉不得,也便忙着躲闪,举人试图阻止这家伙,不料被拖了衣服,露出红衬衣……众人惊慌,都跑过来护着举人,赶忙扯下了这红衣服,朝秀才的方向仍去,这狗见了红,也急了眼,飞奔到窝里,活生生把秀才撕扯的鲜血淋淋……
众人见状,齐身而上,猛的关上门扣,也算是平和些,大家也便松了口气。
在麻醉了这畜牲之后,大伙把秀才的尸体拖了出来,秀才手里握着他那疯狗的名牌。
许久后,这村子也再无养狗之人,也便再也没出过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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