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件事实的时候，已经顺便保证了它的结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
“一个失去差别的世界将是一潭死水，是一块没有感觉没有肥力的沙漠。”
“看来差别永远是要有的。看来就只好接受苦难——人类的全部剧目需要它，存在的本身需要它。”
“我常以为是丑女造就了美女。我常以为是愚氓举出了智者。我常以为是懦夫衬照了英雄。我常以为是众生度化了佛祖。”
“人都忍不住要为生存找一些牢靠的理由。”
“消灭人性的最有效的办法也是消灭欲望。那么，是消灭欲望同时也消灭恐慌呢？还是保留欲望同时也保留人生？”
“在科学的迷茫之处，在命运的混沌之点，人唯有乞灵于自己的精神。不管我们信仰什么，都是我们自己的精神的描述和引导。”
“要求意义就是要求生命的重量。”
“但是二十岁上下的人，不谈恋爱尚可做到，不向往爱情则不可能，除非心理有毛病。”
“艰苦的生活需要希望，鲜活的生命需要爱情。”
“歌唱原是真诚自由的诉说，若是连歌唱也假模假式起来，人活着可真就绝望。”
“世上的一些事多是处于瞎操心，由瞎操心再演变为穷干涉。”
“任何以自己的观念干涉别人爱情的行为，都只是一股逆流。”
“倘若二者不可兼得你要哪一个？不要这样说，因为人活着必要有一个最美的梦想。”
“难道我们不该对灵魂有了残疾的人，比对肢体有了残疾的人，给予更多的同情和爱吗？”
“既然是梦想不妨就让它完美些罢。何必连梦想也那么拘谨那么谦虚呢？”
“过程!对，生命的意义就在于你能创造这过程的美好与精彩，生命的价值就在于你能够镇静而又激动地欣赏这过程的美丽与悲壮。”
“死，从来不是一次性完成的。陈村有一回对我说：人是一点点死去的，先是这儿，再是那儿，一步步终于完成。”
“时间限制了我们，习惯限制了我们，谣言般的舆论让我们陷于实际，让我们在白昼的魔法中闭目塞听不敢妄为。”
“丑弱的人和圆满的神之间，是信者永远的路。”
“此岸永远是残缺的，否则彼岸就要坍塌。”
“对爱者而言，爱情怎么会是悲剧？对春天而言，秋天是它的悲剧吗？”
“灵魂不死——毫无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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