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西西的心情日记（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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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张小异
27.
2009年12月22日 星期二 晴
好久没写日记了。
我的生活中少了他，便没什么好写了。
自从那日在酒吧看到阿远和宝甜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在宿舍见过宝甜。
听说她在外面租了间公寓。
他们，同居了？
宝甜家庭条件很好，应该是富二代吧。
浑身上下都是名牌，一瓶香水要五千多块。
当我们还在用翻盖机的时候，她已经用上了iphone。
那是苹果公司推出的第一款智能手机吧，好先进。
我对这些高科技不感兴趣，我觉得手机能打电话发短信就可以了，否则就失去了它原有的意义。
今天阿凡把我约到我们几个常吃早餐的那间餐厅，告诉了我一个秘密。
他说，宝甜和他还有阿远都是高中同学，宝甜高中时就死缠着阿远，他们的双方父母也都是朋友。
确切地说，是合作伙伴。
原来，阿远家是做生意的。
他还说，阿远以前的女朋友就是被宝甜逼走的。
她找了几个干哥哥教训了那女孩一顿。
她要扫除一切潜伏在阿远身边的障碍，成为他唯一的女人。
“阿远同意她这么胡作非为？”我吃惊地问阿凡。
“他也没办法啊，他家的公司这些年全靠宝甜的老爸供着，不然早垮了。他爸妈不是做生意那块料，以前都是本分的中学教师。后来弃文从商，慢慢踏进了如沼泽一般的商界，再也走不出来了……”阿凡幽幽地说着，我仿佛在听一部小说。
“你怎么从来没告诉过我？”我埋怨他说。
“阿远不让我告诉你这些，他说不希望你卷入这场无休止的战争里，不想你受伤害。而且他说，我俩挺合适的，他祝福我们。”他嘿嘿地笑了笑。
我好像明白了。
明白了他之前的若即若离，明白了他的拒绝，明白了他的无奈，明白了他的狠心，明白了他一次又一次否认对我的感情。
“对不起，阿凡。我爱阿远，只爱他。”
28.
2009年12月23日 星期三 阴
阴天，没有一丝云彩。
微风，有点冷。
我约了阿远。
我想听他亲口说出对我的感觉，我想证明我的直觉没有误差。
我在男生宿舍的花坛旁等他，过了五分钟，他走了出来。
黑框眼镜，穿了件灰色棉绒背心，白色卫衣，石灰蓝色运动裤，迷彩帆布鞋。
嗯，这就是我爱的男人。
无论怎样随意搭配，总能让人看起来那么舒服。
下巴有少许青色胡渣，头发有些乱，可能是烫发的缘故，毛茸茸的，像只小绵羊。
好想抱抱他。
于是，我伸出了双臂。
他有些吃惊，有些迟疑。
但还是抱住了我。
这个拥抱，抵消了之前所有的痛苦，失望，泪水和打击。
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说，你都知道了。
我说，嗯。
他说，对不起小西。让你受委屈了。
我说，嗯。
他说，其实我一直想向你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我说，嗯。
他说，从你以小陌的身份和我聊天时，我就已经爱上你了。直觉告诉我那就是你。
我说，嗯。
他说，我不想让阿凡难过，也怕宝甜会伤害你，所以一直对你很冷漠。你会原谅我的，对吗？
我说，嗯。
他笑着拍拍我的头说，不会说别的啦？还是太激动了？
我说，嗯……
（说完这个字，我才意识到，我的眼泪，早已把他的棉绒背心浸湿了一大片。）
我慌忙拿出纸巾擦拭，他夺走纸巾，笑着说，干嘛擦掉，这是爱的印记。
那一刻，我精神有点错乱。
这是，真的吗？
还是，我的幻觉？
一瞬间，脑子里浮现出了阿默的脸。
对，这些话语，这些行为，这种温暖，不是阿默的风格吗？
怎么是阿远？
阿远，阿默。
阿默，阿远。
看来我真的是精神错乱了。
我要听阿哲的歌清醒一下。
阿哲。
猛然间，我从睡梦中惊醒。
耳机里传来的是张信哲的声音。
《用情》。
我想忘了你……
不怨不悔，难有相同的感情给谁。
对于不对，由时间体会。
……
原来，刚才的温暖，只是一场梦。
现在是午夜三点四十分。
我拿起笔，记录下这个既清晰又奇怪的梦。
梦里的他，到底是谁？
虽然梦的内容清晰，我却怎么也记不清那张脸。
只是还能感受出那份温暖。
这世上独一无二的温暖。
除了他，没有人能给。
黑框眼镜，棉绒背心，卫衣，运动裤，帆布鞋，胡渣，小绵羊……
这些特征，分明是他。
而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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