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吃晚饭时,妈妈说:“文丽长大能干什么呢?当医生?当教师?……”
没等妈妈说下去,我就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太可怕了!当医生怎么行?那血淋淋的手术刀……我不寒而栗;当教师也够令人烦躁的,每天都要说那么多话……不行不行。
爸爸一开口就摸大的说:“当作家,写小说!”
我苦笑了:“当作家那么容易?像我这样的水平……”
“你以为写小说的都是高水平的?有的初一二年级的小孩都写小说呢。我看,把你们的日记串连起来也可以成小说了。”
“我们的日记写的是小儿科!”妹妹忍不住插话。
爸爸不搭理我们了。
我不知道自己将来能干什么。如果长大后一直这样学习下去,那有多好。
2
爸爸的话还是对我们产生了影响。我和妹妹对文学重新发生了浓厚的兴趣,我们翻《辞海》,看《中学生百科知识日读》,拼命寻找文学常识,并且工工整整抄在笔记本上。
当然,一口吃不成胖子,这是个持久性的需要耐心的工作,我要干好它,为“将来”打好基础。
中午、晚上吃完饭,我总是斜倚在床头,顺手拿本小说看一看,其乐无穷。
经常陪伴我的,是一九八三年第六期《收获》中的长篇小说《求》(第二部)。这部小说没有惊险曲折的故事情节,但它深深打动了我。虽然我已看过多遍,但是我现在仍喜欢细细咀嚼它,而且嚼得有滋有味,真可以说是百读不厌了。
3
星期六晚上,是我们最愉快的时刻。在爸爸这位一家之长的带领下,我们一家兴致勃勃去“空勤俱乐部”。
“空勤俱乐部”是一座大楼,每个房间都亮着灯。由于没有窗帘,整座大楼在黑夜里明晃晃的。在我们眼里,它美得不亚于“水晶宫”。
一楼是游艺室。二楼分两个房间,一间是下棋室,一桌两凳,桌上摆着棋盘,另一房间就是读书室。
读书室里摆两条长桌,四周安置着座椅,许多人坐在上面看书读报。如果你要借书,可以到旁边那座书橱前。书橱有许多抽屉,上面标明了书的类别,如古典小说、日本小说等等。打开抽屉,可看见里面有厚厚一叠卡片。翻动卡片,择一想借之书,记住卡片上的书名、号码,就可以向图书管理员借书了。
我交给管理员一元钱,随意要了本书,坐在凳上看起来。
我看到好几篇文章都谈到“中学生早恋”这个话题。文章里,主人公都有着相似的经历。他们起初是觉得幸福的,但后来却吞噬着苦果,于是后悔、自责……
是的,我们应该吸取他们的教训。
但我不同意书中所说的采取“斩”的办法。
我觉得应该“埋”。种子埋在土里,深深地埋在土里,等到应该破土的时候,才生长发芽。片面采取“斩”,是不可能阻止一件事情发生的。
当然,这只是我的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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