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汉春风已经被遣送八次了。每次被弄回去,不要说别人了,就是村里的土地神都看不住他,不出三天,肯定会跑掉。
这次,春风在城市的街上游走了两个月,天冷的时候进了收容站。
洗澡,饭食已,工作人员小焦把春风领到宿舍,叫他坐。小焦又去抱了床被褥、一身棉衣给他。
站长到房间里看春风。
“这回可不冷了吧?往后可别傻了,光棍一条瞎胡逛,那咋能行?叫啥名字呢?”
“春风。”
“多好的名字。聪明个人儿。春风呀,家里还有地没?”
“有哄。”
“有啥?”
“有哄。”
“小焦,他说有啥?”
“可能是有风,站长。东边儿那块儿口音,哄风不分。”
“名字的音儿咋咬的恁准?——有风是个啥意思?”
“俺也不知道啥意思。他可能是说没地了。”
“唉,可怜儿。家里还有啥人没有,春风?”
“家里人是家里人。”
“嗯。先啥都别想了,春风,先在这儿放心住下。多好。冻不着,饿不着的。每一个春风都好好的了,咱社会也就好好的了,是不是,春风?”
“细。”
“嗯。细、是也不分呢。所有的春风们都自食其力了,咱社会也就没有负担了,是不是?”
“不细。咱社会只有一个春风。”
“细呀细呀,只有一个春哄——春——风。春风不是咱社会的包袱,对不?”
“嘚。春风不背包袱,啥都不想。”
“嗯。咱们相信春风对咱社会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咱们相信春风对咱社会绝对知恩报恩。春风,小焦,你们说,对不对?——哎?焦儿,春风呢?焦儿,笑啥?”
春风在站长背后:“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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