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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益初九那天在州上日报刊登了扩大招收管理人员和普工的广告后,第二天中午又到了昆明,又于次日早上在省报上刊登了同样的广告。折腾了两三天后,才于正月十二日傍晚回到了s镇上。当时,雅芳一见到他走进门来,都还没坐下,就笑着对他道:“哈哈,登广告的人还没回来,应招的人都已经先来到了,这两天,我只好先打发他们到苏兄那边去住了。”“哦,”梁益道,“是吗?那现在来了多少人呢?”雅芳道:“来了三十八个,但我还没有具体登记,也还没有过问谁是过来当管理员或者是进场做普工的。因为光我一个人,也理不了这多事,也只好等到你回来后,你自己去打理了。”梁益听到雅芳这么汇报,高兴地回道:“好呀,这才登报一两天,就有这么多人来了,而往后,消息范围再扩大,那来的人一定会有更多的。”雅芳道:“那你明天就先去看看来应招的这些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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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雅芳的话音刚落,这边梁益的手机却就响了起来了。梁益拿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梁益接通后这样招呼道:“喂,您好,您是谁呀?”对方听后当即急促地回道:“梁老板,您好,我是我们镇的派出所所长万清源。”“哦,”梁益有点咤异道,“原来是万所长,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有啊,”所长道,“并且还是很重要的事情。对于这事情,在我看来,还是需要您跟我们配合,才有可能顺利地解决呢。”“是吗?”梁益道:“那要我怎么配合呢?”“梁老板,”所长听了梁益这么一问,当即回道,“您先别忙,先让我把一些情况跟您说一下,然后我们再共同探讨下一步该如何做吧。”万所长这么说后,他就把冯燿天什么时候派这六个人下到李明秋那里行骗和敲诈,后来又如何设计抓了这些人,然后他才把他下一步还再想利用梁益的身份和厂子,引诱冯耀天下来,然后拿下冯耀天的这个想法告诉了梁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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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他还对梁益说明道:“因为对于抓捕这些人的行动,是需要很秘密的。所以今早,为保密起见,对于冒用您的身份和利用您的厂子来抓捕这些人的计划,我事先也就没有告诉你了。可我这么做,从某个角度来看,我是已经侵犯了您的某种公民权了。但是,您放心,等到我把这摊事情处理好了以后,我自己会向上面反映,然后任由上面对我怎么个处分也好,我也没有怨言的。”“哈哈,”梁益听后,忍不住笑了,并且幽默地回道:“万所长,您第一次利用我的厂子和我的身份来办事,都要受到处分了,那您还敢第二次利用吗?您就不怕受到更严重的处分吗?”“哈哈,”听了梁益这么一说,万所长也笑着回道:“梁老板,这回可不同呀,因为这回,我现在已经正式地通知您了。”“虽然是通知了,”梁益听了这话,就故意挑逗地回道,“并且,您也决定要这样做了。但您却不知道,我对你这样的办事会是如何的看待呀?(言外之意是,您还不知道您这样的做事,我以后是否对您有所不满或怀怨i。)”听了梁益这么一说,万所长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只是这样吞吞吐吐地回道:“这,这……。”梁益听到如此的言语,知道此时的万所长是十分的为难和尴尬,于是大声地笑道:“哈哈,哈哈,好了,好了,我这是跟您开一下玩笑而已,您也不必这么认真了。其实,您能利用这些条件,把这些坏人抓起来,我感激都还来不及呢,怎么还会对您不满,而一定要您把这事情向上反映而受到处分呢?”“哎哟,”万所长听到梁益这样的言语后,当即感激地回道,“能得您到这么的理解和宽容,我真是十分的感动。这事情,要是换作另外的某些人,保不准,现在就已经开始写我的状告书了。”“算了,”梁益道,“因时间关系,我们也就不扯这些事情了,还是回到当前的要务来吧。在当前,如果您再不添加其它的计划,而仅仅利用我这身份和厂子来行事的话,就我看来,那效果,还是不会太理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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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第一,您是以我的身份,去跟他们说,我梁益因为有人撞进厂来胡闹,所以把他们抓起来,然后您又是以我的身份,给他们指出两条路,一,要么私了,二,要么公了。如果私了的话,那就让冯燿天亲自下来向‘我梁益’及‘全厂工人’道歉。二,是公了,也就是说,如果冯耀天不愿亲自下来道歉的话,那‘我梁益’就把那些人移交给当地的派出所,然后由上面来处理。您虽然是这样地设想了,但冯耀天这老狐狸,他会马上相信吗?会马上亲自下来吗?也就是说,他难道都不懂得自己是什么人,他在干什么事吗?所以他会不小心吗?由此看来,如果说会有人下来的话,那也只有他手下下来。”“那我照样以您的身份去抓捕他们,”所长道,“直到逼出冯耀天为止。”“但如果他们来的人多呢?”梁益那时这样推测道,“又或者有一些人,他们根本不露面,而是躲在附近的某个角落里暗中观察呢?您会及时发现吗?所以,您能保证抓得完而不漏一个吗?如果被漏掉一个或几个,一跑回去报信,那就炸开了锅了,以后就会出现更麻烦的事情了。这是一种情况,还有另外一种情况就是,就算冯耀天不加思索,昏头昏脑地送上门来,那不久,您还不是把他押送到县上?难道您有权力自己处置吗?而那县上,就恰好有他强大的后台。所以,到了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那您又不是徒劳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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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强大后台的事,”万所长这时有些惊异地问梁益道,“您是怎么知道的?”“这并不是我们现在要谈的事情,”梁益道,“以后我再慢慢告诉您,还是先回到刚才的话题吧。现在,照我猜测,可能还会出现第三种情况,那也就是,冯耀天或者他的手下,根本都不会下来。因为,从他们的角度来看,他们是想让我这个‘梁益’把这六个人移交到派出所去,而到了派出所后,肯定不久就会押到县上。而到了县上不久,他们肯定又被放出来了。这叫以静制动,以逸待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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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情,”万所长道,“我也想过了,但不管如何,人是在我们管辖范围内作案的,我们是有责任去抓的哟。”“可抓了又不得彻底地处理,”梁益这样回道,“那和不抓有什么两样?”“梁老板,”听了梁益这些话,万所长觉得梁益似乎有什么妙招了,于是他就试探性地问梁益道:“那您说,该怎么办才好呀?难道不抓吗?”“哈哈,”梁益这时大笑着道,“我又不是说不给您抓,但你一抓,那您就要处理到底。就象骑在虎背上的人,你一定要千万百计把这只老虎累死,不然就有您够受的了。”“是呀?”万所长道,“那如何才能把这只老虎搞得累死呢?”“万所长,”梁益道,“现在你说不利用我的身份和厂子都已经利用了,那我也干脆再给您出个主意吧,但行与不行,还是由您自己考虑,然后自己去定砣。”“什么主意?”万所长急切问道:“您说来听听。”“是这样,”梁益道,“我有一个舅舅叫周振帮,他现在在州上任政法委书记。”梁益刚说到这里,万所长就迫不及待地打断了梁益的话道:“什么?州政法委书记是你的舅舅?哎哟,我一直都不知道呢。”“是的,”梁益回道,“他就是我的舅舅,他今年回老家过年,顺便过来看看他姐姐,也就是我妈。这期间,他对我们镇近来发生的很多事情也表示十分关心,他说,他回去以后,要到我们县上有关部门去过问一下,他两三天前才走的,看来他现在也还未来得及开展这方面工作吧?而今,适逢您要这样行事,那我等下就打个电话过去,把这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他说清楚,然后让他设法卡住县上那头。而您在这边,就以我的身份跟冯耀天交涉。还有的就是,你在跟冯耀天交涉时,在恰当的时机,你就插入这样的言语:‘我舅舅这两天有事回老家这里,这事情现在他也知道了。这要公了,还是私了的问题,也是他提出来的。如果你冯耀天不赶快下来化解的话,那到时候就不好收拾了。’你这么说以后,他肯定要问我的舅舅到底是什么人,什么身份,为什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在那时候,你就跟他说清楚我舅舅身份信息。在他知道了我舅身份信息后,他也就有可能乖乖地就范了,(也就是说,冯耀天在知道梁益舅舅的身份信息后,他肯定在不断地考虑,在这考虑的过程中,当他知道这回如果要公了,肯定是没有好结果时,他才会采取私了,才会乖乖地下来。)并且以后,跟这有关连的其它事情也就好办得多了。”梁益说到这里后,万所长就这样回道:“好,这主意好,到时后,我再灵活操作吧,这回看来真的是有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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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益跟万所长刚通完话,这时,在厨房里忙于搞晚饭菜的雅芳就走出来急切地问道:“刚才我在里面忙于搞饭菜,没有认真听。怎么啦?月亮湾那边又出现什么问题啦?”“这你就不必过问了,”梁益神情严肃地回道,“这不是你该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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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这话,就转身走进卧室里躺了一会儿,然后又开始拿起手机,拨通了他舅舅的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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