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7号是晴天,28日凌晨听到微雨沙沙,想着是要降温了,冬雨也金贵啊!发了一会儿呆,眼皮沉沉停止码字便睡着了。
早晨快8点醒来,才去拉开窗帘,却惊动了窗外树丛的一只白鹭,它展开大大的洁白的翅膀,悠悠滑落到窗外小水沟中站立,清清浅浅的水漾开了微澜。
哎哟嘿!白鹭旁边居然已静静立着一只黑鸟,背部的毛乌黑发亮。它之前应该是在等着小河沟里的小鱼?还是在正要去啄螺蛳?白鹭应该是打乱到黑鸟的计划,它们都站在水里,相互看着。
不到两分钟光景,鹭在水中踱了几步,展开翅膀飞过树丛看不见了。黑鸟依然静立水中,我这才敢推开窗。
外面的风柔和地涌进来,并不寒冷。
这场雨会让天更寒冷还是更暖和?会不会下雪?风既不冷,那么老白窗前那些花,应该都开了吧? 若都开了,是茶花更红还是梅花更红呢?想着这些问题去洗漱,想起白鹭时,脑中突然浮现两句歪诗一一一“昨夜围炉听微雨,今晨开轩闻黯香”,全然不管阴阳平仄,也不管它有头无尾,就去做早点。
听着BBC,煮了一碗面吃过,喝杯水,开始边烤火边码字。中饭是两个烤洋芋外加一杯热热的优乐美。
手机码字确实有点慢,我是用手写的,准确地说,只是右手食指在屏幕上划,我总是单个写字,老想不起来这个手机可多字书写。这情形,若带上老花镜,活脱脱像极了《疯狂动物城》中的闪电先生。
这种速度可想而知,到改完错别字时,我足足当了五六个钟头的小镇坐家。写完雾淞之后,啥也不想干。距十二月份结束只有四天时间了,虽然这是壬寅年,但元旦之前摆烂两天应该也是可以的吧,谁说老虎就要天天跋山涉水呢。
东拉西扯想了一阵,决定今天继续混日子,于是听着西玛拉雅做晚饭,吃过后刷了刷小红书,觉得还是要出去走走才能缓解腰疼。
喷完酒精戴上口罩,因为不想扎头发就戴了顶遮檐帽,七点二十出门。
天已黑透,但室外并不冷。小区后门,紫玉兰已经开了一些。小拱桥的桥头,两棵大树都基本没太凋零。过了拱桥,商户的灯光、木门、玉兰树、树间的路灯发着暖暖的光,有点好看,掏出手机电量只有10%,所以只敢拍一张。
低头才发现地上有几丝雨脚的痕迹,没走几步后真有雨星飞在手上,头上戴了帽子,所以是手先感知到雨滴,看来走不远了。
既下雨,会不会下雪呢?
雪花,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谢娘别后谁人惜,飘泊天涯。
纳兰性德是说,除了东晋的谢道韫和他自己,少有人会那样地爱怜雪花、吟诵雪花了?果真如此,何以见得?
这么想着走着,雨丝渐渐变成了雨滴又变成雨点,我既戴了帽,人只在小区外面,前面又有长廊,所以无需小跑,从容走到廊下,继续往回。
廊柱间走了还不足三十步,耳听得沙沙雨声里,间或有簌簌声,窸窸窣窣声。莫不是,下雪啦?
我下到廊外石板街上,疑惑地往前走了两步,伸出手,果真有白色的碎雪落在黑色衣袖上。是小小的雪粒和雪片。立马掏出手机给家庭群里发消息:“外面在下雪”。同时朋友圈已有图片信息发出来“下雪啦!”
气温有5度的呀,居然还下雪。这雪花是有灵性吗?还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小雪小雨继续落着,我走到小区里。已经清晰地听得见小雨滴滴答答打在雨棚上,听得见小雪噗噗簌籁飞向窗户。我想,小雪粒们都是好奇的小孩子吧,也喜欢将小脸贴在玻璃上,看看别家的天伦之乐。
我到家收拾厨房卫生的时候,它们更是撒了欢地拍打着我的玻璃。等我到卧室坐定,噼噼啪啪的声音弱了,窸窸窣窣的小雪花还在不停落到窗台。心知5度的气温,小小的一阵雪是堆不起来的。
但这丝毫也不妨碍我的快乐。我在窗里,听着她们在窗外撒欢,思绪又回到纳兰的词。雪果然是冬天里最可爱的精灵:淘气、莹洁、飘逸、空灵。有谁会不喜爱它们呢?
不过,纳兰的词对雪花的描述,确确实实情深意切并且物我相宜,每个字都用足了真性情。这个微雪的冬夜,就应该伴着雪的灵动,吟着纳兰的诗词入眠!
采桑子 塞上咏雪花 清 纳兰性德 非关癖爱轻模样,冷处偏佳。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 谢娘别后谁能惜,飘泊天涯。寒月悲笳,万里西风瀚海沙。
至此搁笔,诸君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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