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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儿想着他的小鱼

猫儿想着他的小鱼

作者: 失踪的比伯 | 来源:发表于2019-10-03 14:49 被阅读0次

      一个和煦的下午,照常进行的下午觉。阳光顺着淡绿色的窗帘飘了进来,懒洋洋地躺在在小猫滴滴的脑袋上。

      “嗨,滴滴。”鹦鹉叫到,他站在笼子里,朝滴滴喊到。

      小猫是一只幼年橘猫,橘黄色的毛发带着白色的斑纹,像极了一只毛茸茸的小球,他想堵住自己的耳朵,但是鹦鹉那尖尖的声音依旧不断传来,像电波一样,让滴滴难受极了,“我的天啊,如果人们在想睡觉的时候被人叫醒,那将是一个恶魔被唤醒的仪式。”他嘟囔着嘴巴,看着那只关在笼子里的鹦鹉。

      他的名字叫“阿瑟”,可是鹦鹉只喜欢自己叫鹦鹉,他经常说自己不喜欢人类对自己的约束,可是他还是继续使用人类赐予的“鹦鹉”名称,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是鸟?那可更糟糕了。

      他经常说要离开这个破笼子,他对一切都充满仇恨,可是在笼子里用餐时依旧装作高雅的样子,用着高傲的眼神看着一切。

      滴滴对于这只五彩斑斓的鸟可没有兴趣,他长着一张奇怪的脸,像极了面具,黄色蓝色绿色的羽毛互相交织,虽然颜色比自己更艳丽,但依旧不好看。

      “这是艺术。”鹦鹉曾经说。

      “哦,随你怎么看,也许艺术就是这样吧!看不懂的便是吸引人的,奇怪的就是时尚的。”滴滴是这样回复的。

      不过这个时候滴滴只是爬起了身子,看了鹦鹉几眼,用着威胁的语气叫唤道:“够了,主人已经走了,我只想好好的睡一觉待会儿就要陪一个小女孩儿玩游戏了!”

      “咯咯咯,多可笑啊!你本来不属于这里,却要做一些你不需要做的事情!这里的人每天都要在我面前说一些稀里糊涂的话让我模仿,然后让我出丑,或者让我说出一些让别人尴尬或愉悦的话。我可不喜欢让自己活成一柄枪。”鹦鹉在笼子边缘走了几圈,一个劲儿地说到,然后他又喝了几口水,准备继续大谈特谈。

      “我的嘴巴真的干燥极了,我真的喜欢每天与你传授一些动物的权力。”鹦鹉还没吞下一口水便急切地说着。

        “够了够了,我起来可不是为了上课的,我喜欢与这里的孩子玩,每个人都不喜欢被无端的教育,再者,我享受这里的生活,陪伴也是我的工作。”滴滴说完便准备躺着。

      “等等!”

      “... ...”滴滴没有回头。

      “不是,你看窗外,他回来了!”

      “主人?”滴滴回了一个头,露出疑惑的神情。

      “你的主人!我就知道他出去不是干正经事儿的,他和他女儿都回来了!他们带回来了什么?一个缸!他们带一个缸做什么?”鹦鹉边指着窗外便叫到。

      滴滴这才明白鹦鹉说的是这件事,他立马跳向沙发,再双腿一蹬,到了窗台。他停在花瓶旁边,将窗帘掀得更开了一些。

      楼下,一辆白色吉普车。

      “莎莎,待会儿我们家会有新成员了。”一个戴着棒球帽,穿着厚重灰色卫衣的男人抱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鱼缸。而他面前,一个长发的小女孩儿似乎也十分期待,她兴奋地垫着双脚,双脸潮红,一弯红唇里藏着许多甜蜜。

      “哦,我们应该叫她什么?”她问道。

        “叫思思吧。”男人若有所思地说到。

      “天啊!”滴滴又跳下了窗台,回到了自己的小窝,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听仔细了,每次自己想躲避内心中的正确答案时,他便会怀疑自己。

      “那是一个缸,那似乎是我们的新成员的家。”滴滴皱着眉头,将头埋在双爪上。

      “天啊!怎样的家伙住的地方比我还不堪,我听说缸一定要倒过来装,否则里面的生物就会溜走。”鹦鹉说到,他故作思考,又说:“也许是一种弹跳很厉害的生物,但绝对不可能叫鹦鹉。”

      滴滴继续皱着眉头。

      “你是不是会怕小女孩儿不喜欢你了,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就像我,他们喜爱我不过也是三分钟热度。”鹦鹉继续慢悠悠地说到,他的调子拖的极长,他说自己是法国鸟,可是滴滴知道他不是,法国鸟可都是说法语的,慢条斯理,这位鹦鹉连法国在哪里都不知道。

      “不,我不害怕女孩儿会忘记我,每天她都会抱着我直到睡觉时间,我会在她怀里尽情地撒娇,而且她是单身女孩儿,目前没有情郎,所以一时半会儿她还不会分心。”滴滴回应着,不过其实呀,他自己也没有底,他说的那番话,实际上连她到底有没有追求者也不确定。

      “你眼中的单身女孩儿背后可实际上有着不同颜色的玫瑰在向她招手,只是那扇门被女孩儿关住了而已。”鹦鹉不屑地说到,他站直身子又闭上眼。

      滴滴不敢说话,他听到了门口已经有了脚步声,一个沉稳有力,一个轻快活泼,滴滴想到了一个以前在绘画书里看到的骆驼少女,乌黑头发的少女戴着朦胧的面纱,坐在强健有力的骆驼上,风沙从她身前飘过,可是却藏不住女孩儿深邃有力的双眸。

      咔嚓。

      门开了。

      滴滴闭着眼。

      莎莎的脚步变轻了。

      紧接着,是清脆的碰撞声,水哗哗流的声音。

      滴滴从来没去过这个城镇以外的地方,即使在外面,很多时候他也是在车里,一个人无聊地看着窗外。

      这是在做饭吗?这个缸是一个容器吗?它由玻璃制作,难道是为了更好看吗?人们虽说喜欢华而不实,但... ...

      一个声音又传了出来,是一个迸溅的声音,水哗地四散开来,滴滴觉得是有什么东西掉进缸里了,不过那个声音十分柔和。

      滴滴悄悄睁开眼。

      缸里装满着水,一条红色的生物正在欢快地洗澡。

      “我从来没想过会有人被强制按在澡盆里,也许是因为它太脏了。”滴滴自言自语道。

      “让滴滴也见见她吧!”莎莎冲男人叫到。

      “哦,别让猫儿见到鱼,这样思思的命可就没了。”男人摇了摇头。

      “哦,天啊!”莎莎皱了皱眉。

        那条鱼可真漂亮,不过她居然叫思思。滴滴抿了抿嘴。

      等两人走后,滴滴便起身跳到椅子上。

      鱼缸放在圆桌上,普通的椅子根本无法帮助橘猫跳到桌子上,他只能尽可能地站直身子,瞪着黑色的大眼瞧到一点东西。

        在远处什么都看不清,但只能精通大概。可一旦走近了,却又什么也看不到!

      滴滴有点泄气了,他只能看到鱼缸的一角,而那里什么都没有。

      鹦鹉睁开眼,“咯咯咯,滴滴,你在做什么?”

      滴滴鼓着肉帮子,皱着眉头说到:“我想看清这条鱼长什么样子?”

      “哦,天啊,正所谓人在高处,便可知晓一切,我相信我如果可以离开这个笼子,一定会有更广阔的视角。”他说完后又说到,“他全身通红,一条小小的... ...等下,你叫她什么?鱼?她叫思鱼。”

      “思鱼?”滴滴呃了一声,紧接着又用着不敢不相信的眼神打量着那个鱼缸的一角。

      “我叫红鹦鹉鱼!”突然,水缸里传出了一股娇弱的声音。

      “嗯?”滴滴刚刚放下的爪子又立马搭上了桌角。

      “我的天啊!你怎么能叫红鹦鹉鱼呢?人类真的愚蠢,我才是鹦鹉,怎么又能叫一条鱼鹦鹉呢?我才是那个鹦鹉!鹦鹉以我为标杆。”鹦鹉叫到。

      “我不知道,我以前住的地方上就写着大大的红鹦鹉鱼,我的同伴也认同这个说法,相反,我从来没见过鹦鹉是你这样的。”鱼不紧不慢地说到。

      “我是一只橘猫,我叫滴滴。”滴滴趁思思说完便立马说到。

      “气死我了!怎么能有鹦鹉鱼呢?怎么能有鹦鹉鱼呢?难道法国人有一天也能叫美国人吗?”鹦鹉气的在一边直跺脚。

      “我是一条红鹦鹉鱼,思思,事实上,我在刚刚才得到这个名字。”她继续说到。

      “滴滴!不要碰那个鱼!”突然,莎莎走了过来,她叫嚷着,像个蝴蝶一样冲了过来,飞快的抱过滴滴,将他放回了小窝。

      “咯咯咯,多么愚蠢的自以为是,多么愚蠢的傲慢与偏见。”鹦鹉快乐地笑着,但没人在意他的话,他也只是自己不断重复着,“怎么会有这般该死的名字,她也是鹦鹉,我也是鹦鹉!”似乎说了很多遍就会有人愿意听从他的话一样。

      “我不会伤害她!我甚至不认识她!”滴滴不满地嘟着嘴,“为什么你们要先听从外在的评价决定自己的选择!就像一部电影,你们觉得好看那便够了,为什么要在意外来的评价影响你的思绪。我只想和她认识。”滴滴挑了挑眉,几乎要哭出来了,“我甚至怕她会抢走我在你们心中的地位,这是我的私欲,但我不会伤害她,我不会干出如此之事来,我会让自己更体面,我会默默回到自己的巢穴... ...”

        可是莎莎只是安抚着他的毛发,就是没有一丝让他接触鱼的意思。

      “咯咯咯,你为什么想认识一条叫着我的名字的鱼?我对她一点兴趣也没有,在我眼里,要清楚更多的理性知识才能在世界生存,我会观测太阳的位置,它下山的时候天会黑,这是你们知道的,但根据我的理论,它去了地底世界。”鹦鹉说到。

      本来滴滴不愿意理这只鹦鹉,但是待莎莎走后,他还是说道:“为什么?因为我愿意接受新成员。”

      “谢谢。”鱼缸那头传来她的声音。

        “我虽然只知道模模糊糊的大概,但我觉得她一定可爱极了!她一定内心丰富,一定人格善良。”滴滴说完又看向了鱼缸,在这个角度,他可以看到鱼缸里正在晃动的水,那纯净的水悠悠地晃动着。

      “那只不过是你的臆想。”鹦鹉讥笑道,“以前我谈过一段恋爱,我嘲笑她的无知,她没有一丝我的才智,每天用着那双尖喙说着日常琐事,她每天念叨身边的木头少了一根,树叶又枯黄了,隔壁的杜鹃又在别人的巢里久留,我真的受够了。”

      “谢谢你的夸赞,可你确实还不够了解我,就像一颗树苗,没有触及到根部的心的了解永远是不够的,可大部分人都会后悔有这样的了解,因为根是丑陋的。”思思笑道。

      “不,根其实也很美。”滴滴又一次扑闪到椅子上,用爪扒在桌面上,连忙说到,“它也可以很美。”

      “根会和我一样美吗?我与树上的花朵一样美,可有谁愿意了解大树的根部呢?只有树死了,倒了,那剩下的年轮可能还会发挥作用,不过那不是根。”鹦鹉咯咯笑道

      “小猫,你在干什么?你为什么想要接近我?”思思的声音飘进了滴滴的耳朵。

      “为什么你知道我是猫而我不知道你是鱼?”滴滴的眸子里多了一丝疑惑,他那肥胖的身躯不断扭动来调整自己的平衡,尾巴悠悠地晃动,与水晃动的频率一样。

      “我的妈妈告诉我的,她说世界上有一种动物是猫,大家都说猫儿爱吃鱼,可本来我不知道猫长什么样子,直到有一天,店里来了一只小猫,妈妈叫我躲开,她说这就是猫,可那猫天真无邪,一点想吃我们的意思都没有。”思思继续说到。

      “那你愿意和我交流吗?”滴滴踮着脚尖,想让自己看到思思。

      “当然,我乐意。”思思说到。

        “鱼想必生来就是与猫为敌,在你们的祖先时代,陆地由鹦鹉和猫鱼统治,猫鱼一定打了恶狠狠的一战,鱼输了找鹦鹉结亲,这样说来我们还是有血缘关系的。”鹦鹉低着头思考了片刻说到。

        “滴滴!”男人走了进来,带着埋怨的神情把橘猫抱到地板上。

      “莎莎,他不是回到巢穴了吗?”

      “他真的回去了啊!”莎莎又一次走过来,带着疑惑的神情看着滴滴,“你这只小情猫,发情的时候老是喵喵叫,这个时候又打着思思的主意,你可真够坏的。”

        滴滴委屈极了,他独身回到自己的巢穴,按常理,他现在会有新鲜的牛奶喝,可是没有。自己也做了一只别人眼里的坏猫,这只鱼可真是够可恶的,她到底哪里好了?

      滴滴把头盘在身子里,只露着小眼珠子。

      莎莎换了一条针织裤,她逗了逗思思,不时能听到思思欢快的笑声。自己的尾巴不断摇晃,与水的波澜发出的频率一样有规律。

      他感到焦躁不安,他知道自己不该想思思的坏话,可是他就是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他怎么也不肯让它偷偷溜出来,自己的鼻子酸酸的,眼泪积在眼眶上,只要稍微情绪激动,眼泪就会像水龙头一样迸射出来,而且会更加控制不住,可是忍着的话,自己的鼻子只能酸的更厉害,喉咙口腔也会不断地打颤。

      自己就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没有毛线团玩,不能藏在桌子底下,自己在莎莎眼里也是一只坏猫,自己主动找她一定少不了嫌弃。

      可是自己依旧要体面,该死啊,这该死的体面!

      自己主动再去招惹思思,思思也不会喜欢吧,自己已经几次表现不够好了,她一定也不喜欢这样狼狈的自己吧。

        滴滴索性睡着,谁也叫不醒,晚饭也不吃了,可是这样更糟糕了,不仅自己的被窝都湿了,思思的鱼缸也被搬到了其他地方,据鹦鹉说,她已经被做成了一道菜,可滴滴才不相信呢。

        “要是人们听什么就信什么!冲动早就主宰世界了。”

      半夜,滴滴惆怅地不能睡着,他似乎听到了思思的叫声,那样的柔和,譬如清晨散发的第一缕阳光,让滴滴不禁爬出了小窝。

      “滴滴,你在哪儿?”

      “我就在老地方。”滴滴轻声道,他一路顺着思思的呼喊走向另一个小房间。

      “哦,真是让人难以言表,怎么能浪费自己宝贵的睡眠时间做些无用的事情呢?为什么有人会乐衷于认识一些不需认识的人呢?”鹦鹉笑道。

      晚上道路是昏暗的,滴滴靠在墙上,还是顺利地发现了鱼缸。

      突然,地上溜出一道黑影。

      “谁?”他问道。

      “哦,天啊!一只猫!”黑影逐渐变得清晰起来,是一只老鼠。

      “哦!”滴滴忍不住想后退一步,他从未见过老鼠。

      而那只老鼠也不敢靠近滴滴,他张望了四周几眼,又用着紧张的语气说到:“嗨,猫,你知道的,我只是路过这里。”

      “嗯。”滴滴点点头。

      滴滴没有像其他猫一样追他咬他让老鼠更加不安起来,他颤抖着双腿缓缓说到:“我还没有拿过这个房子里的食物,真的,我还不够饿,我顺着水管一路向上爬,才终于从窗台溜了进来,但是我发誓:我还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挺好的。”滴滴蹲着身子,注视着这只憨态可掬的老鼠,他紧张不安,说话急促,甚至音节都咬不准。

      “我名字是迪克,我自己起的,因为我的妈妈死了,她被草坪里冒出的一只野猫咬死了!他长的又黑又脏,全身的毛发沾满了垃圾与浑水,湿漉漉的,粘稠稠的,他的叫声尖锐又充满敌意,哦,在那个垃圾地带,可住着不少这样的野猫呢!哪像你,出身高贵,可以有一个干净体面的家。”老鼠闭着眼,继续涛涛不休地说到。

      “噢,天啊,你可真可怜。”滴滴走近迪克。

      那肉垫踏在地上,发不出一丝声音。

      “饶了我吧!饶了我吧!”迪克吓得连忙退了退,“我就不该来到这让人感到奢侈的家,底层的斗争的激烈的,我万万不该逃到这里。”

      于是就在滴滴还没来的及解释的时候,迪克已经一溜烟地跑了。

      “他可真奇怪。”滴滴坐在地上,无奈地说到,“我想认识他,可他却吓得不行,我明明未表达恶意,他却对我仓皇避之。”

      “猫怎么能与老鼠做朋友呢?朋友是力量平衡下诞生的产物,如果一个穷人与富人做朋友,那会带来灾祸的。”思思说到。

      “我不喜欢这样。”滴滴看向鱼缸,“对了,思思,你怎么还不睡觉?”

      “因为晚上很冷,鱼缸又冰凉刺骨,我在水里丝毫不能有良好的睡意。”思思笑道。

      “那为什么你还能如此开心呢?”滴滴抬起头。

      “因为我认识了你,你是一个十分善良有趣的猫,我以前认识过不少虚伪的人,他们有的为了保护动物不惜伤害同种族的人,有的说着保护动物,吃起肉来又丝毫不逊色他人。我知道,在动物的世界里,他们虽然野蛮,但是可以有肉可以分享,当然我指的是正常情况。只有在火热火燎的爱情中才会双方争斗,没有人嫌弃你是否身体是否干净纯粹。”思思说到,但是她觉得不对,很快又补充道:“这是我在以前的店里听别人说的,据说那是世代传下来的故事。”

        “我从未知道外来的世界。”滴滴苦笑道,“我只认识一些母猫。”

      “你发情的时候认识的?”

      “哦!”滴滴脸红了。

        “哈哈哈。”随即,两位一起欢快地笑了。

      “我想着你,我想认识你。”滴滴一溜烟地跑到高脚凳上,又顺着柜台一路跳到了桌子上,他极其靠近鱼缸,鱼缸就在他对面。

      思思是一条全身通红的鱼,她美丽又娇小,她的脸蛋红润地如同一串樱桃。

      “现在,我们算是朋友了吗?”滴滴凑近思思。

      思思将脸贴近鱼缸:“再近一点。”

      滴滴抱住鱼缸,将鼻子贴上缸壁,他看着思思,将爪搭在鱼缸上:“你感到暖和些了吗?”

      思思噗嗤一笑,她将嘴唇靠近滴滴,用着极其柔和的声音说到:“我的心很暖和。”

      滴滴的脸也红透了,他只感觉鱼缸太多余了,他想拿掉鱼缸,可是他不能。他悲观地发现自己终究不能与鱼来一个轻快地接触,无论如何,这层铁壁都会挡住自己与鱼。他那热心一下子就好像被浇了一层鱼缸里冰冷的水。

      他松开手,又蹲在鱼缸面前,“我很难过,我想好好地亲吻你,可是我不能。”他双眼看着思思的双眼,那双眼被月光亲吻,散发着迷人的魅力与柔和的光芒。

      思思撅了撅嘴巴,来回晃动了几下身子,但终究没有说话。

      “我是一个被认定为坏猫的猫,如果我接近你,大家会认为这是一个危险的举动,我们的关系难道只能停留在晚上见一面的关系上吗?”滴滴丧气地说到。

      思思来回摆动了几下鱼尾,她没有说话。

      “我怕我对你上瘾,我怕对你沉迷。”他转过身子,“因为人们都认为猫儿哪有不吃鱼的。”

      思思垂下了眼。

      “你觉得我是不是很愚蠢,花了很大力气只是为了见到你。”滴滴别过头最后又看了思思一眼。

      思思这才发现滴滴眼里居然充满着泪水。

      “我走了,主人如果发现了动静,那一切可就太糟糕了。”滴滴跳下了桌子,优雅地离开了。

      “这是一个怎样的猫?我以前觉得他单纯,可现在我才明白,每个人的心都是复杂的,他有着自己的不为人知的思虑。”思思一个人自言自语道。

      “明天晚上我还能见你吗?”滴滴离开前问道。

      “... ...”思思沉默了,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回复,这会给滴滴带来念头,念头会生长在脑里然后生根发芽,她不想让滴滴这样。

      但是她又不愿给出拒绝的答案,她只能自己翻滚啊,游啊来促使自己思考。

      滴滴没有等到答案,他也不好多问,他渴望与思思多交流,可不愿意这样偷偷摸摸的,外在的评价限制了他,母猫们知道了也会嘲弄他,可是他为什么要在乎那些母猫呢?她们整天趾高气扬,成群结队,在屋顶上行走跳舞开茶会,他为什么要在意这些呢!

      他睡着了。

      梦里,鱼儿与他在树枝上欢快地看着远方,望着袅袅炊烟,地上种满了宝石,鸟儿为思思叼来一枚红色的玫瑰。

      天空由七彩构成,上面挂满着苹果香蕉,它们散发着香气,指引着地上流淌的泉水。

      我也经常做这样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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