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孤独，就像很久以前火星照耀十三个州府。
——《歌或哭》
那天，哥本哈根自由城的夜晚，静得很。
林墨朝韩烨走去，恍惚间她仿佛念起外星文明中的记忆碎片，断断续续，曜日的火焰，悲壮而凄凉。彼时地球已化作蝴蝶星云恒久毁灭，三大星系战争硝烟弥漫，伙伴们痛哭流涕，曜日已经坠落，银河再无帝国。所以，她才会通过时空裂缝回到这里，阻止未来将要发生的一切，记忆渐渐变得明晰起来。
韩烨瞥见林墨一旁的陈子哲，收回笑容，冷冷地说：“至少你应该把真相告诉我们，林墨。”
林墨不解。
邱奇看向陈子哲，又不可思议地对林墨道：“你真是Ω星系高级人工智能？”
“我也是才记起来的，以前我以为我就是地球人方默。”
韩烨：“你以前也没有跟我们说过Ω星系人工智能的事。”
林墨：“什么以前，在地球？还是亿万年以前？我对那段记忆有大片空白。”
韩烨忆起往昔，胸口不禁感到一丝阵痛，便没再说话。
邱奇：“不是吧不是吧，Ω星系高等人工智能从古以来就像……” 他目光落在哥本哈根动物园熊猫馆一只仰睡的憨憨上，“就像地球上这类物种一样稀有。”
陈子哲：“不信？”他一把抓住林墨的手腕，不知从哪儿来的一把匕首，在林墨手臂上又快又轻地划了一道很长的口子。
林墨只感到手臂微凉，心怦怦直跳，却感觉不到痛楚，眼望着伤口内银色的金属内核渐渐愈合，诧异得说不出话。
陈子哲望见韩烨脸青一阵白一阵，竟没忍住笑出声。
韩烨愠怒：“你笑什么？”
陈子哲望向林墨，又甩给韩烨一个自己理会的眼神。邱奇瞥见，撞了撞韩烨的肩，本想憋笑安慰，却打了个嗝发出猪叫。
林墨打断：“等等，你们怎么看出我是Ω高级属性人工智能？”
陈子哲飞快地答道：“因为他们大脑具有纳米收纳盒。”见林墨一脸懵逼，补充道：“可以量子纠缠电磁感知我来自Ω星系，Ω星系是机械人的王国，进而判断出你是Ω星系人工智能。Ω人工智能高度仿生人类，就如你的心脏，你在不同情境下感觉不同跳动频率，实质上你胸口上只配备一块芯片。你能具有复杂的情感知觉得益于你高度发达精准的认知信息频率。”
林墨眼眸红光闪烁：“那你也是人工智能？”
陈子哲收回匕首，眼眸漆黑：“你以后就知道了”
林墨一时哑然。
——
林墨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就是这些，我为了阻止亿万年后的星际大战，擅自利用时空裂缝穿越到这里，只是…毫无用处。”
邱奇：“你穿越得未免有些早，可是你怎么会在这个时空遇到我们，亿万年前……”话说到一半，邱奇突然想到什么，怔怔地望着林墨，一时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韩烨直视林墨眼眸深处，无奈笑道：“林墨，你真厉害。”
韩烨如今才知道，自己所认识的林墨，是她无数个平行时空的分支。他记得每一个时空的林墨，从γ星系的活泼开朗林墨，到地球上文静内敛的方默，到现在沉静如海的林墨，她却从未记得过自己。不可否认，他自己也具有时空裂缝，但性质完全不同，特异性时空裂缝无法真正改变周围的人和事，只能使得自己获得永生，只能改变自己的命运。然而，林墨的时空裂缝能够自由穿梭于不同时空，每一个时空形象都是林墨的意识分支，她可以真正地改变周遭一切，甚至历史。因为，她能够主宰自我的意识。
林墨淡淡笑道：“我的时空裂缝并不成熟，我甚至不知道如何回到亿万年后。并且我每一次跨越裂缝，记忆都会严重受损。可能，我所做的这一切只是无用功，我只是Ω星系平凡的和平主义者。”
“不，你已经改变了。亿万年前此刻，阿狄丽娜并没有死。”陈子哲视线落向韩烨，又迅速移开，“当然，指的是地球这个平行时空的阿狄丽娜。这说明，你已经扭转了历史。”
林墨抬头望着他，眼眸清澈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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