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文荟萃的绍兴城里逛过几家书店,并没有太多让我惊奇的收获。
书店里满满的新书与藏在古越水乡小巷的深处,那白墙黑瓦、飞檐翘角的幽静院落形成强烈反差。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古城那些老去的书事人事似乎正摇着乌篷船渐行渐远,就此别过在滚滚红尘的繁华边缘码头。
寻书是文字与思想之旅,阅读一座城市何尝不是回望历史的依恋呢?
这座城市有我崇拜的鲁迅先生、喜爱的青藤老人,更有只能膜拜而无法言语的蔡元培先生。中国有幸拥有如此风水宝地,孕育出伟人们如此的伟大灵魂,伟人们的思想品格也让这座城市变的如此厚重丰润。
我不想逛书店了,只想像信徒那样去朝圣伟人们的足迹。
人本是一粒尘土,伟大面前所有的妄议都是一种亵渎,你只能自我检讨,就如维特根斯坦说的,对不可知的必须保持沉默,就如人在上帝面前的祷告你只能用心去言语。
鲁迅先生逝世前只有几十公斤重,当静默在这样的照片前,我问自己,为何他如此身躯却可以扛起一代正义?当细品青藤老人如皮影律动的水墨淋漓写意时,我思考着当一个生命疯癫地徘徊在生死边界,会看到怎样一幅世界呢?而在蔡元培先生故居,我只能惭愧,自己的血已经不再热烈,和许多人一样将在睡眠中老去……
准备离开绍兴前往宁波时,我莫名其妙的想起海德格尔。在向死而生的人生宿命里,他思考人类的生存境遇,思考这个时代的文明与喧嚣,他不停地追问存在的意义,探明真理的显现,当“此在”不再以“去存在”的方式看待自己,而是选择走向大众,以一个“存在者”的方式生存时,就陷入了沉沦之境。
人类普世价值面前,虽然时空不同,但语境同一,我似乎对海德格尔的沉沦有了更加深切的感悟了。
可是人生在世,总得有一件值得自己专注的不断深入下去的,并由此感到自信的事。人倘若如此,不也是以一种平凡的伟大致敬非凡的伟大吗?不也可以由此摆脱海德格尔所说的沉沦吗?
我汗流浃背地收拾行李准备出发去宁波。天实在太热了,可想想远方也许有片绿荫在等候着自己,内心似乎清爽多了。
再见,绍兴!
备注:可惜时间太赶,未能去参观周恩来先生故居,非常遗憾!
——记于绍兴--宁波高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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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介绍:左岸。经营一家旧书店,笔耕寥寥真假言。爱好哲学,热衷思考,或痴或愚,未改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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