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南联大《除夕副刊》在联大解散之际主编的自传书中,书中对费孝通先生有着很多的轶事,在最后的教授介绍里,费孝通先生在学生里获得了这样的描述“费先生从事民主事业不遗余力,曾在学生运动受反动压迫时高声疾呼:我们在枪林弹雨里呼吁和平",且作为社会学教授,写的论文有散文小说的笔调,充满浓厚的自由主义风气。我想如此的评价看得出他有多受那些那个年代学生的爱戴。
虽然知道那个年代他们经历的迷惘,困惑和对民主的压迫,但是总归依靠自己的热情发出了时代之音,这些热情可能在时间的流逝里消逝殆尽,这也是现代的学生所最为缺少的,最弥足珍贵的。我心中就有这样对热情对志同道合的学生们一份情愫,联大的情怀是空前绝后的。我们的费孝通先生就是这空前绝后的原因之一,在"一二一"运动之时,费孝通先生可以作为学生们的后盾,就足以看出他的人格魅力了,正如自序中提到的,《乡土中国》就是先生在联大所授课的内容和历程,所以我看这本书时保持着书时该有的态度,但无论什么东西沾染了历史的沉积,总会有厚重感。
现在的我们是信息快速流逝的时代,一个陌生人的社会。过去的社会是乡土社会,一个有亲切感熟悉的社会。男耕女织,家族围坐一室,在经过悠久的时间,人们熟悉了土地,熟悉了乡土生活,我想这样的生活时间会过的很慢,扎根大地之上生死有常,一生就在一片土地上,一切的生活都是凭经验而定的,站在门外仅凭音色辨别是谁。现在看起来很古老,可这样的社会是真的亲切。尽管这是费孝通先生认为是血缘维系地缘,人们靠自己欲望活着的,滋生皇权的基础,甚至削弱人的个性。费孝通先生也并没有怎样批评他甚至还为无法适应现代社会的乡下人鸣不平。
乡土社会在某种意义上可能是旧社会发展的最终阶段,法制上是人治,无为。这个社会没有法律但是却靠礼约束,而且经过时间的沉淀打磨成了乡下人骨子里的一种烙印。这一近乎接近道德的礼成了秩序。多少有益于形成鸡犬相闻,阡陌交通的乡土生活。这样的生活稳定,稳定到中国数千年来进入农耕文明就开始,时至今日也仍未完全消失。正是那时对女性和男性的区别,现在的重男轻女还会看到当时的影子。家族伦理也是父为子纲,还保持着古老的伦理,这也说明了,我们当代社会的方方面面都渗透着乡土社会的旧习,不对不能说是旧习,应该是那种深入中国人心中的乡土性。而我们从乡土社会走入现代社会势必会丢掉一些东西,无论主动或被动。我们家是城几代前进的城,父母打小就在城市里生活,自然我也没接触过农村,甚至出城的机会都少有。对我而言最简单的来说,就是家谱的遗失和取名按辈分的遗失。取名时,代表辈分的姓之后的字永远是固定的,每一代有每一代专有的,我祖父就是"作",我父亲就是"彦",到我这里就断代了。而我现在年迈的祖父还总是会嘲笑乡下人的愚,说他们目光短浅匪气十足。其实他正是乡土社会退化的经历者和新社会的开拓者。
乡土性就是这样在逐渐消失,而寻根情节在当代也愈发被唤醒,这个情节真的是深深植根于我们内心之中。当高墙和玻璃把每一户家庭割裂开来起,我们步入经济飞速发展,着重致力于二三产业的新时代。我们都忘了祖辈曾经视土为生命,日出而起,日落而息的生活。这个乡已经不在那片土地上了,可能被筑起了大厦和桥梁,但总归在我们心里,归乡和寻根,无非是把乡土本色从内心的暗面挖掘出来来抚慰现代社会所带来的冰冷和陌生。
就像罗大佑在歌里唱的那样,他们挖走了家乡的红砖砌上了水泥墙,家乡的人们得到了他们想要的,又失去了他们拥有的。门上一块斑驳的木板上刻着这样几句话,子子孙孙永保佑,世世代代传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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