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严羽,好久不见!”“噢,伙计,你稍等一下啊!我先帮他找到体育馆!”, “好”
同严羽的初识也是在这座城市,那会儿初来乍到,陌生的情景一切未知,正巧,在我一脸焦急时,他主动问我:“嗨,需要帮助?”“对呀,你知道镇一中在哪里吗?”“巧了,咱们可以一起,这个点也不早了,先吃个饭吧!”他便带我去了当地一家餐馆吃了顿饭,饭罢,他带我去了地铁站,那会也没带什么钱,所以我没打出租车,全程钱是由他付的,到达学校后,他问我:“新来的”“高二10班”“巧了,走”,之后,我们便成了无话不说的兄弟。
高三上学期那会,他喜欢上了一个女生。那次老师安排座位时,也恰巧他坐她后面,而我与她同桌,“你觉得夏文琳怎么样?”,“哦,懂了!”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由一个内向不爱说话的人完全变成了一个话唠,时不时会凑出一些无聊的话题,当然每次都有羽大显身手的机会,渐渐的,聊天成为了他们的主场,古诗、哲学、音乐他们都有着相似且深远的见解,后来他们在一起了直到现在,我也成了他们最好的朋友。
帮助那个迷路者后,琳也过来了。她问道,“你们听说过荒诞小镇吗?”“荒芜鸡蛋状的镇子?”羽故意犯傻道,“噗,你真是个傻子。”琳笑着回答“我听一个职员说,在两公里附近的路口,有一条小径通往那个地方。但那个职员还说,一旦前往,你会变得热情不在,执着于私心与利益。”,“怎么可能?我才不相信”严羽答道,“我也觉着有意思,要不琳,羽一起去?”,“好啊”他们答道。
他们回到公司,公司是由他们俩一手创建经营起来的,现在也是当地有名的公司了,出发前,他们带了一皮包的钱和两张信用卡。门口那职员看到我们:“老板这是去哪?”一脸谄媚地望着,“你说的那个镇子。”,“那个镇子很危险的,我小时候一兄弟摔了跤,伤了眼睛,跑去了那个镇子之后便再无音讯”“,“我会信你?老子是个傻子啊,还有这种事?”厌恶了谄媚的嘴脸,严羽骂道,“走,琳,白明”。
就这样,我们一路开车,到了路口四处张望但是没找到路,三人都下了车分头找。不久琳喊到:“都过来。”走过去时,看见一山洞,宽大略显黯淡,“应该就是这里了。”我说道,进洞前,严羽发了条信息给司机。
进去后,截然不同:古风建筑,行人穿着亮丽,络绎不绝,聊天谈吐无不透露着优雅高贵,“有点意思啊,我们去看看吧!”话罢,严羽和琳便挤进了人堆,一老汉在玩弄着古玩,宝图、珠宝应有尽有,严羽素来就对这些感兴趣,他问道:“大爷都为真物?”,“尽可自行鉴别!”严羽便有模有样的鉴定着,仔细观察后,他小声说,“真是宝贝!”,“价钱怎么商量?”,“这一串项链“五万”,“这么便宜。”羽暗自说道,便让琳挑好了那串喜欢的走。
“这个镇子也没什么特别的啊,古玩还这么便宜。”羽说道,“那个傻缺职员真是个弱智,早看他不爽了,终于可以离他远点了。”路过一破败的房屋,走进一看,五六个老人躺在床头,闲谈着。“天气真好啊!”羽同他们搭话,“确实,请问阁下是?”,“来看看你们生活的怎么样?”,“生活?该死的!”一人答道。
羽一脸诧异,“穷、饿、冷。”那人补充道,琳小声对羽说:“做点什么吧!”羽便塞下了五千块钱离开,老人们感激地,笑看着羽离开,羽刚出门,我错觉般地看到了他们厌恶的表情。
富丽浮于其表,肮脏沉至内心。我脑子突然蹦出这个想法。
找到一处住所后,我们暂时停下了脚步,他们住一起,我住一处,“出去玩吗?”他们问我“走吧!”
我们来到了一个街道,红光绿酒弥漫着一股奢靡,“去赌场看下吧!”羽也是白手起家,突然想逛赌场,也是我意料之外的,我们还是陪他进去了。
“阁下愿来一把?”一只眼睛蒙着眼罩的人问道,“必须的!”
一晚上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我坐在旁边,掏出手机,却发现无信号,周围的人仍正常用着手机,手机形状却是鸡蛋型,于是我便坐在那里看着羽枯燥的赌博。
十点,琳坐不住了。羽便让我送她回家。回到家,琳早早地睡了,我也睡下了。
“叮……”门铃一阵响,“白明,羽回来了吗?”,“没在我这,去找下他!”
一进赌场,满地红的绿的钱,显然羽赢了不少,旁边陪她的女郎也退开了,“快来!”羽说道,接下来便是羽的表演时间,鲜花、香槟、彩带满天飞舞,萨克斯、小提琴齐响“happy birthday to you!”,琳走过去,抱住羽,一脸花痴说着:“谢谢亲爱的,可明天才是我的生日啊。”“是吗?只要你喜欢,每天都是你的生日”羽的表情由惊讶到镇定,且一反常态的油滑,都是我未曾见过的。
吃完这顿饭,收拾完毕,我们都回到了住宿。又想起了那几个老人,羽和琳便说要再去看看,而我在推脱了他们的邀请,留在了住所。
“呯——”伴随摔门的巨响。“他,他是个畜牲!”八年来,头一次见琳哭得这么凶,“怎么了?”我跟他说:“那些老人好像不是很正常。”,“你才不正常吧。”羽也回来了,琳的哭声更大了,冲到了房间,闭上了门。
“怎么回事?”,“她就一婊子,傻不拉叽的!”对于羽的这种言辞,我也从未听到过,话说完,他也出去了。
不久,琳出来了,向我讲述了事情的详细。她说她只是怀疑老人的奇怪,而羽却是出人意料的暴躁,她说她看到老人奇怪的表情,我也没说什么,安慰了她一番,都各自去休息去了。
一种莫名的念想开始浮现:跟踪羽。
我在那些老人住所找到了羽,奇怪的是,那天赌场的那个女人也在。羽见到我,由先前的笑脸变为厌恶,“你来干什么?”,“看看老人们!”,“噢,我们都很好!”老人们脸上都挂着“和蔼的笑容”。“没事你就走吧,”羽对我说,出门时“记得回来!”我说,瞟了一下老人,却发现床底放着几串琳那天挑的珠宝链,他也没再回我话,我便离开了。
我偷偷去到了赌场,正巧也遇到了那天的独眼人,“伙计,怎么,找那个兄弟?”,“哦,没有,我过来看看。”,“你那个兄弟可是个赌博好手啊,逢赌必赢,那位女人也赚了不少。可惜他们现在谈生意去咯!”
一脸疑惑,我准备离开。“你们也是外地的?”,“两公里外的地方。”,“知道了,我以前也在那。”,他答道,“走吧,这里不是表面的这样,我见过太多人带着热情而来,慢慢地,浮于利益,野心日涨,迷失自我。”
他的话一直停留在我脑中,执着于利益、野心是羽正在经历的?他会变成怎样?我开始后怕。我便又找到了那个卖古玩的老头。
“小伙子,看看?”,“是啊。”,低价贩卖,店面移出。牌子上写着这些字,“小伙子,要不要考虑一下?这可是笔大买卖啊!”,着实,他这样的买卖确有吸引力,价低有市场,至于货物的真假便无从得知。“事物不是表面的模样。”这句话我依然记得,于是,我又找到了独眼人。
“我帮你买下古玩店?”他一脸诧异,“实不相瞒,我想打消我兄弟这些想法,他已经完全变了,暴躁蛮横,更多的未知歪念在侵蚀着他。”,“可你知道那都是假的?那些只是赝品,一旦你离开这个镇子,他们又会变成原来的模样,而你们只是白白遭骗!”,“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以前和他是一起的,卖古玩骗钱,那会儿走投无路,做了许多错事,良心过意不去,我不想你们也被骗了。”说完,他坐下了。
“我想你可以帮我,揭穿他,然后一起离开这里。”,“离开?这里同外面是两个时空,我们在这里年轻了30年,同外面是个颠覆的平行区域,我回去一片陌生,找不到任何归属,在这里,起码我可以看到人性表面的善良,过着自我独在的世界,而外面呢?战争,自私,苦难,公司的手段,人们的谄媚与心机,物欲横流的爱情,朋友在患难是无情的背叛,这些你让我回去面对?”
望向柜台的镜子,我发现自己的白胡须没了,也回归了学生时代的模样,严羽也成了年轻时那个爱挥霍奢靡的狂小子,琳的娇弱也同那些年一样一一重现了。
“齐水丙,你知道吧?”我问道,“你怎么知道他的?快告诉我!”,“是他告诉我们这里的,我想,他或许与你有着某些细微联系。”,“这个狗东西,我,我,我一定要找到他,我还以为他已经死了,这么久了,他竟然还在坑害人!你这个忙,我帮了,走,去找你兄弟。”
回到住所,琳与羽站在对面,羽带回了那个女人,一身艳装,妖艳,傲气地睡在沙发上,琳又在哭着,我走过去,拉开琳,跟羽说:“去古玩店!”,“你要和我抢?”羽瞪着我,“羽,你醒醒吧,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古玩是,琳是,你是,这个女人也是!”,“疯子,你他妈就是疯了,没事别来烦我,滚,快滚!”,“啊”我一拳打在了羽的脸上,“他妈的!”他给了一拳在我肚子上,紧接着又来了一脚,正当我难以应付时,独眼人拿着桌子往羽头上猛敲了一下,羽晕倒了,血稍染红了地。见状,那个女人疯狂往外跑,琳也晕了。
“快走!”,独眼人说道,话落,我们将琳和羽带到了洞口,冲了出去。
“老板,我来接你了”,不久,羽的手机弹出这条消息。“光折于黑暗终会黯淡,善良存留表面终会腐朽。”洞口表面赫然显示了一段话,不久,洞口崩塌了,那个黑暗荒诞的小镇也暂时消失了。
“带着他们走吧,记住,不要跟任何人说这件事。”,“可琳和羽他们也知道啊”,“放心,他们忘记了!”我一脸疑惑,我们上了车,我忘向独眼人,“那你呢,去哪?”
——“去弥补一些年轻时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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